春风有情,绵绵地从窗外带进鸟儿的对唱,晨光映着那古旧的窗帘,洗得发白却一尘不染。
张灵其实早早醒了,却在方天怀中偷偷地探着头,始终没肯起来。
近看的这张脸也还是无比俊美,用漂亮来形容男生也许并不妥帖,但方天确实很是漂亮。脸上感受着方天带着微温的鼻息,胸口随着方天起伏,虽然有浅浅的烟草味,但张灵仍似在云端。
“看够了就去弄点早餐好么?”闭着眼的方天如是说。
张灵吓得一跳起来,低头道:“我哪有……”
方天忽而痛苦呻吟一声,张灵回过头,才发觉自己压着的地方,绷带已经完全被血迹所染红,但方天却一整晚没有为此而稍有举动。
“都出血了,你怎么不和我说啊?”
“我不舍得。”方天仍是闭着眼,嘴角却有轻佻的微笑。
张灵扭头就去拿了更换的绷带,强压着心头美滋滋的感觉:“该死,别跳得那么厉害!”
撕开接连血肉的绷带,才发觉除了张灵挤压的地方,伤口的其余部分却竟然已经结了焦,不但方天,连张灵都被这惊人的恢复能力吓了一跳。
顺水推舟,方天问道:“灵灵你的血,竟然是疗伤的圣物?”
一句“灵灵”叫的张灵魂魄都走了几分,一边缠着绷带,一边低声道:“我也不清楚,当时见你身体越来越冷,气若游丝,似乎快要不行了,所以没多想,拿刀朝手腕一割,就喂给你了,哈,没想到,你的伤口就马上止血了。”
聪明的人最大的聪明之处,就是把握“度”的所在,每件事都能使人有所得,但同时,每件事情给你的信息或者用处又是有限的,因此“适度”才是思考的艺术。方天甚通此道,他掂量张灵身上的“度”,知道不能再有逾越。
方天不知道张灵有没有欺骗自己,但有和没有,都没有分别了,他知道能从张灵身上得到有关刀鬼之血的资料只能这么多了。
张灵细致地帮方天包扎着,但方天却有所思:“难道为了刀鬼之力,我必须一生都带着她吗?”
是日,方天没有上课,倒不是他痛得到了不能移动的地步,只是他想自己一个人留在仁龙拳馆。
早上,回到寄宿的雪露阿姨家,方天以学习为名说要离家几天,拿了换洗的衣物便出门。
雪露阿姨却拉着他的手,说道:“我就知道她的儿子必定是九天的龙,小天,你终于决定要一飞冲天了吗?”
这个养育了自己十多年的女人,用瘦弱的肩膀支撑着一个家庭,两个孩子。
无论以前的方天如何沉沦,她总是对方天信心满满,方天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如果硬要说这世界的人,有哪几个对方天来说是与别不同的话,那就只有远在深山的父母,还有这位雪露阿姨。
方天点了点头,眼神坚定,扭头说了句:“我很快回来。”便远去。
雪露看着方天的背影,那略显瘦削的孩子原来已经长得比自己高很多,唯一不变的就只有身上耀眼的光芒。
她含笑观天,仿佛听到了九宵中的一声龙吟。
回到张家,方天卸下行李便走了一圈,这仁龙拳馆在北平市内算是占地不少,有道场,住家,屋外还有花园,花园中间有室外的练功地点,一处中型的梅花桩阵,十数个拆招假人,几条两层楼高的直柱,上面的鞋印直攀到顶端,看来就是练壁虎游墙功的地方。
不过最最让方天注意的,却是一块两尺厚的花岗岩,紧贴墙边而立,上面竟然密密麻麻的排了N多个拳印,拳印无论从大小还是形状来看,都似是出自同一人的手笔。见过张灵昨天的“杀龙成仁”方天已经对仁龙拳有所改观,杀气如洪,气势澎湃犹如万马千军,就算全套仁龙拳只此一招,也绝对够看了,不过现在的他对刀鬼更有兴趣就是了。
“张灵昨天全力一击也就只能震断对方几条肋骨,在墙上划几道痕,可这家伙却凭一双铁拳在比道场墙壁坚硬十倍的花岗岩上轰下这无数寸深的拳印,拳力真非同小可啊!”伸手试探性地拍了拍,这花岗岩却落下厚厚的一层灰,明显这拳力还绝非表面看的如此简单。
“应该就是张灵老爸的手笔吧。”
方天转了一圈,这里敲敲,那里探探,也再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既没有密室,也没有暗格。
静下心来,翻了几页书,随着腹间传来阵阵微痒的感觉,下腹的气海穴前所未有的充盈起来,方天展开轻功,在道场中来回穿梭,当真疾若流矢,快似闪电,看来刀鬼之血修复了身体,开始转化为内力细流,方天感受着日渐丰厚的内力,苦于不得运用之法,好一阵郁闷。
“各家对于练功的法门都讳莫忌深,网上流传的练功法门也只是粗浅的入门功夫,普通拳馆的三脚猫功夫更是侮辱眼球,只有这仁龙拳还算看得过去。看来有空还得象张灵请教几招,或者从中学会施展也说不定。”
看一下时间,下午4点,方天提笔就拿出笔记本,在上面写满了好几页。
5点,所有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