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上,手指一刮,仿似是爱抚着襁褓的婴儿。
鹅公喉面上一清,亏他自命老到,却没细看方天头发下那高高隆起的太阳穴。
方天手指往匕首轻轻一弹,薄刃马上现出寸许寒芒,呜呜的刀鸣,引得鹅公喉汗毛倒竖,手一低,运起铁布衫,转身便要逃跑。
方天身形一抖已经抢在前头,刀锋一滑,从鹅公喉腰间带过。
不待鲜血涌出,鹅公喉只觉眼前的景物越低,最后正前方只能看到地板。
断腰的死状实在太过血腥,张灵纵是练武之人也不禁脑门闷响,“嗡”的一声便晕了过去。
方天也是象被一条木桩轰向脑门,一身刀气的感应随即烟消云散,他看着晕倒在地的张灵,一阵郁闷:“这刀鬼之力虽然霸道,但要靠张灵来引发,也实在太过麻烦。我一身的刀气随她的血而生,随她的意识消亡而灭,这肯定与她血脉有关。我先不杀鸡取卵,待得明白所有原委再杀她也不迟。”
匕首寒芒一散,没有了乾坤合一的感悟,方天握着也是感觉生涩。
摇头向山穷水尽的3526走去,也不管他满脸惊慌,也不待他哭诉跪求,方天没有铁青着脸,也没有变态的狞笑,就仿佛平时的云淡风轻,对着喉咙便是一刀……
“本日晚间8时34分,穿天江边的山海废车场发生一起械斗及炸弹引爆事件,现场到处都是火光硝烟。”
“共发现死者28人,其中26人头带黄白绷带,疑是黑帮分子,身上除炸弹痕迹外,发现多处刀伤,进一步结果有待法医检验公布。另警方跟踪血迹,在废车场沿穿天江往下1000米的游域发现两具尸体,其中一人被利器拦腰断开,死状恐怖,但尸体离开爆炸现场较远,因此发现时间较晚,经过火烧和河水浸泡,死亡时间难以准确辨认,初步断定为与械斗案件有关。”
“反黑组与毒品调查组已经展开调查……”
电视机的声响把张灵从昏迷中唤醒,还是熟悉的环境,还是自己的家,空气中有游离的花香,整洁,干净。
“醒啦?”
方天的声音自窗边传来,张灵扭头看去。
此时天上乌云初开,星星点点泛着朦胧迷离,方天举首望天,眼神闪烁,任一支香烟在指间燃烧,烟气犹如风中柳絮摇摆不定。
这个人是那样熟悉,又那样陌生。还是那俊美的脸,淡然的气质,但身上的绷带,带血的裤子,点燃的香烟却让张灵感觉并不认识眼前人。
爬起来,低下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绷带,张灵一时百感交集,泪水模糊了眼睛,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就算多艰苦的锻炼,她都未曾在人前哭过。
方天一刀破腰的一幕犹在眼前,张灵仿佛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方天淡雅的浅笑碎掉了,漫天花飞的梦也碎掉了,她不知道自己的血救了一个怎么样的人,但她肯定,那个不是她曾经想要舍身守护的人。
“为什么要杀人……”张灵的声音低得仿佛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方天他没有回答,踏灭烟头,走了过来,烟气夹杂着满屋花香的气味,正如俊美却诡秘的方天,也正如掩盖在花香下的血腥。
泪眼朦胧的张灵原来也可以这样楚楚可怜,掩盖在黝黑皮肤下的一张脸,有着星星般灵动的眼睛,高傲却细致的鼻梁,坚毅又娇气的嘴唇。
四目相对,方天竟觉得一阵悸动,低头吻了下去,张灵的泪水在两张稚气未脱的脸庞之间滑行,渗透着两人的温度。良久,两人的脑海都一片空白,直至张灵又虚脱般沉沉睡去。
方天把张灵抱进房间,盖好被子,出门又点了根烟,对着电视独自苦笑:“感情坏事……”
“特别新闻报道,有关昨夜8点发生的械斗事件,我台记者采访了毒品调查组的戴飞虎组长以及反黑组的欧阳沉组长。”
一片杂乱的人声中,一个矮矮瘦瘦的黄牙中年男子抢过了记者的麦克风,迎着无数闪光灯,嚷嚷的叫道:“虽然没有实质证据,但我——戴飞虎带领的毒品调查组一致认为,这宗大型械斗案与多日来我们跟进的一宗高纯度海洛因交易案有关。”
一众记者似乎对这黄牙飞虎没什么兴趣,毕竟依现在的情形来看,没有任何关于毒品的线索,反黑组的发言明显更有代表性。
但一众记者欲要接近境界线旁,那个一身黑色西装,高大威猛的胡须汉子之时,却被他指挥手下拦了回来。
“欧阳组长,请发表一下!”记者不服气的嚷道。
欧阳沉却连脸都没有回过来,只对身旁的法医沉吟了几句,其他人或者听不清楚,但方天却硬性地从吵杂声中,把他的声音分离出来:“验不出来也得验!下游发现的那两条尸体,和这里的26条尸体,肯定不是被同一个人所杀的!”
方天笑了笑:“人称反黑沉龙的欧阳沉果然名不虚传。”
戴飞虎却已经把头探到摄影机之前,又抢过记者的麦克风,高分贝地嚷道:“反黑,反黑我——戴飞虎也懂,问我,问我!这帮黄白相间头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