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暴化的张扬眼中,天是黑色的,地是灰色的,而空气也是有形的,在这个血色所蔓延的世界,只要张扬才是主宰,可惜的是,现在在冰火二人以及越光神使多尔的眼中,一切都很清晰,就算是张扬,也只不过是傀儡,真正主宰黑暗的,是活在张扬意识深处的魔王迪克。
张扬漫步前行,破碎的沙石自然地让出了一条路,即使狂暴化,他的核动力也只有5000万,而火人有3000万,多尔更有6000万之多,按理说,胜负根本就没有计算的余地,但天地间的一切却似乎已经认定了只有张扬才是主导一切的神。
三人的心灵却被一再的撼动,张扬的每一步踏来,他们的心肌就抽搐一下。
多尔也几乎被惊慌所震慑,可他脸上却更多了一层感动,他心道:“有了张扬,那么我一切的计划都可以实现了,这么多年了,我总算等到了。”
火人却很是郁闷,恐惧压抑了他心中的狂气,他讨厌这种感觉,心道:“有了多尔,我还怕你不成?”想着后蹬一下,身形闪动,猛虎一般就往张扬扑了过去。
冰人艾斯,因为核动力的专一,使他一向都是奉神一族中最冷静的一员,加之现在重伤在身,其实,他是处于整个战局之外,旁观者独有的心态,让他感应到异样,见火人这一飞扑,深埋于心底的迷雾一时更加浓重,他大呼道:“块儿,等等,回来!”
块儿与冰人的功力其实一脉相承,纵使两人的性格天差地别,但他们心灵却有着微妙的感应,冰人腹中的别扭,他也能感受到,但只是耐于胸中那阵郁闷着实超负荷,才使他崩溃。
冰人这么一大呼,他的动作立时停滞,回头问道:“那我们该怎么样,明明杀得过这小子,难道我们还要选择逃走?”
但回头的一瞬间,火人看到的却是多尔,全封闭式的风衣淹没了他的身型,只有脚下露出的军靴,才能让人猜想到他内里奉神一族的穿着。
面容完全埋没于风衣的罩帽当中,使他看起来极尽神秘。
这时的火人才惊奇的发现,原来心中的郁闷并不来自张扬,却是来自这个以救兵的名义到临的越光神使,多少年了,多尔给他的感觉一直是阳光的,在隐晦包围的奉神一族中,他是让人感觉温暖的异类,但今天看来,他却比教皇还要深沉十倍。
不习惯的,火人上前拉了拉多尔的风衣,道:“多尔,你今天是怎么了?”
多尔的声音自风衣深层传来,他还是很有活力的,但语气却十分认真,道:“块儿,艾斯,如果我让你们站在教皇的对立面上,你们愿意不?”
火人听罢,退后半步,但又挺身上前抽起多尔,怒道:“多尔,你清楚刚才自己在说什么吗?”
这一抽之下,多尔头顶的罩猫脱落,露出一头金发,这时候的大家才能清楚的看到他的双眼,他很坚定,而且眼神中透着悲伤和愤恨。
火人迟疑了一下子,又道:“多尔,是不是出现什么误会了?我们为了一族,这千年来摸爬打滚的维持着世间的公义,我们努力,正是因为我们深信教皇的绝对正义,你现在叫我们去反教皇?”
多尔任由火人往自己脸上狂喷口水,但眉头紧皱的道:“公义会视人命如草芥吗?公义会发动战争吗?公义会剥夺别人的自由吗?这不是公义,这只是教皇一个人的意志,就算我的父亲也只不过是他这意志的牺牲品。”
多尔的一轮抢白,问得火人哑口无言,他知道自己口舌不利,眼神便往冰人看去。
冰人会意的点了点头道:“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个别的牺牲是必须的,而且这些人难道不是我们治理世界的障碍吗?”
多尔一把甩开火人,怒道:“障碍?我们杀的无辜者还不算多吗?他们只是没有还击能力的弱者,但我们的公义却将这些人推进了实验室,直到他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肢解的一刻,他们还都没法解释自己为何会受到这样残酷的对待!”
冰人又争辩道:“世界上邪恶的一方是简单的力量可以制服的吗?没有这些实验仪式作为支持,我奉神一族,又怎么可以具有主宰一切的力量?我们选择了他们,是他们的荣幸,他们的牺牲并没有白费,正因为他们牺牲,那么活着的人才有了幸福的前提!”
多尔甩了一口吐沫,道:“我呸!我们可以选择他们,那么他们可有选择的余地,从奉神一族主宰世界的一天起,他们连奉行自己正义的方式也没有选择的权利,你有问过他们吗?他们愿意用自己亲友的生命换取自己的幸福吗?就算有一众人自私的选择了牺牲亲友,但我相信,真情还是活在大部分人心中。”
说到气愤处,多尔已经满脸通红:“他们就不能选择自己幸福的模式吗?他们就不能选择并肩去维护自己的公义吗?或者在你们看来,这些凡人是脆弱的,他们根本没有资格去领导世界,但在我眼中,他们却比我们自命侍奉神的冷血动物更要强大,他们还有爱,他们可以为了一个被俘虏的士兵,而牺牲上百人的拯救队伍,这一切在我们的教义看来,是白痴了吧,但是这才是他们真正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