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饿感再如何的冲昏理智,彩天凰也是决计不能在如此生死犹关之时食用的,但多洛却完全不予理会,竟独自挥洒起自己那柄巨叉来。手臂一振,叉上的壮牛立时飞于半空,轮起巨叉,四周金风突起,信手一挥,一头壮牛被无形的剑光拆成大小均等的无数细块,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多洛空手化作幻影,无数盘碟竟从他的阔袍内飞出,却竟然有序地排列,落地同时,满盛的食物竟于空地之上列成圣光十字,把他围于其中,如此摆布,虽然不伦不类,手法也没有疱丁解牛那种顺藤摸瓜,割筋切肉,然而却正因此反映出其锋芒之处,骨肉阻隔完全不败其锋锐,硬度再高也难敌他的信手一挥,宝刀尚且难达的这点,却被他那一柄钝叉瞬间成就,彩天凰看得哑然。多洛却满有深意的瞄了他一眼,然后又自顾自的挥舞,彩天凰却更感迷惑:“他这一轮乱舞,常理应该是演示自己的攻击套路,炫耀自己招数的过人之处,然而他每一记挥手挡格,空中翻身,却似与一无形对手进行着殊死搏斗。”却见多洛双手握叉,往上一挑,余势未落,防守的套路已经换成了一记凌厉横扫,其时那无形之对手,却似因为急速闪避而置身空中。多洛双手离叉,脚尖往叉柄末端如此一点,巨叉立时于空中一轮圆舞,身形一动,多洛已经身在半空,身体与叉成一直线,下落,地面马上爆成一圆形大坑,如此迅雷一击,对手又何以抵挡?飞扬的尘土渐去,立于其间的多洛青衫缓带迎风摇弋,不起眼的老头这刻从骨子里透出仙风,一派高手应有的气度。彩天凰此时才完全醒悟:“那所谓无形对手的攻击设计,不正是我的套路吗?这素来行为诡异的老人,4招下来,如果我真按照原路攻击,地面上剩下的除了这一大坑还必然躺在我冰冷的尸首。他这又是为何显示自己个人的交锋呢?是出于简单的炫耀?”心念急转的同时,多洛又已经耍出了第二路叉法,一柄巨叉少说也有数百斤重,但他使来却极尽灵巧之能事,连绵的怪招用这笨拙的武器使得密不透风,点、挑、刺、扫、敲招招狠辣,几分钟下来,随着多洛即兴的演示,彩天凰已经了然。多洛并没有对两人的交战作出任何口头评价,他如此多余的行为却把结果描绘得分外鲜明,无论采取任何攻势,彩天凰都只有败走一途,而且多洛的行动丝毫一引任何核动力,如果当真的生死相搏,那核动力全开,彩天凰已经不难YY自己化作飞灰的悲壮画面。
旋动叉子,多洛淡淡的道:“带上你洞中的女儿,先吃点牛肉,然后跟我走吧,我没有伤你的理由。”明白到他的一番苦心,彩天凰苦笑着,心道:“‘越光神使’!连‘奉神一族’的人人都因为他的行踪飘忽行事难测而观以他阴险之名,连当初的我也带了这种必然的想法,但今日一见,他因避忌伤害到小蝶和我,竟然苦心经营了这场演示,仁厚之心真可昭日月。”恭敬地施了一礼,彩天凰眼神坚定,语气更是真诚:“我‘驭魔神使’一家39口,现在只剩下我俩孤儿寡妇,对多洛神使之深情看来难以报答,本应听天由命跟随阁下而归,可惜,小妇人已经能预计到那必然的结果,我身死虽无足轻重,然而指望的只是天悯我儿,给缚家留那么一点血脉。”顿了顿,便不作话,但意思已经甚是明了,假若两人随多洛而归,定必尽皆身死,若只是她彩天凰独自受罪,一来,小蝶固然不肯,二来,一个幼小孤儿也决计难逃追兵的血口。多洛闻言却已经含笑转身,正欲发话,身后的巨叉却腾空而起,翻了一个跟斗,竟直从多洛胸口直贯其后背,余势不减反盛,连人带叉,又再刺破彩天凰之胸门,带着两个身体,直钉在小蝶身处之山洞外壁。这一变故实在太快太狠,即使两人皆是世上一等一的好手也难以反应。
身前的多洛巨叉直入胸腔,心脏已经被戮成碎块,抖动几下已然撒手。而彩天凰虽也被铁叉穿身,却因为比多洛多出了那么刹那,轻轻一动,身体要害虽也被重创,生命却不至于瞬间灭绝,心脏机能还能保持完好,强忍着伤口的刺痛以及血液流失所带来的苍凉,无力地低下头。她并没有昏倒,只是她心中有了估量:“虽然是突发性的偷袭,但世界上能做到对多洛一击必杀的,来来去去也就这么两个人,教皇和身为‘奉神一族’十神使之首的‘无影神使’崔杰!但两人平时的品行也都为人称道,究竟是哪一个如此阴损的突施杀手却也无从考究。但我也不至于笨到以现在的身体去试探的程度,只需我稍未露出生命的气息,来人必定将我瞬间击杀,就算知道了,也只是个有冤无路数的幽魂,现在,我能做的只是等待他离去,然后对小蝶进行最后的处置,虽然核动力对比他们两人,我还不足一提,但被称为‘源力之手’的我对于生物系核动力的了解自问是无人能及的,我必须忍耐,保持这样尸体的姿势等待对方的现身或者离开。”想着,也开始在假装昏迷的同时造成核动力消退以及生命灭绝的假象。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经是深夜,掂估着偷袭者已经断定自己和多洛的死亡而扬长而去,彩天凰艰难地拨出身体上的巨插,腹腔与右胸立马的鲜血横飞,以快油尽灯枯的彩天凰反而精神一振,但她的眼中却是凄凉:“这就是人们常道的回光返照吗?”时间不多,转身进入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