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定距离的后方,秦军又修筑了屯军要塞,这些要塞既能够容纳众多的军队,又可以囤积大量后勤物资。在出击匈奴时,就成了大部队的前进基地,也是长城防线的战略纵深。有了这套体系,部队就避免了无依无靠的野战。
一年多以后,蒙恬大军基本上完成了长城的维修和改造,与匈奴骑兵开战的时机到了。
以长城为依托,装备先进的秦军只用了一年,就打败了匈奴铁骑,匈奴人退到了大漠深处。
深切体会到长城战略价值的秦始皇,从此开始大规模地修建长城。秦帝国从内地征发了100万人,沿着5000公里长的北部边疆,展开了史无前例的国防工程。施工多在蛮慌偏远之地,《史记》记载:民夫的尸骨填平了沟壑。
西起临洮,东至辽东,一条万余里的长城横贯帝国的北方,秦人缔造了人类有史以来最为巨大的军事工程。
在反击匈奴的战争中,尽管有长城的依托,秦人仍然在后勤保障方面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专家推测:平定南方的战事耗尽了巴蜀的粮仓,而关中平原保障都城的粮食是不能调用的,因此,供应北方军队的粮草主要来自于山东半岛。从那里到北方草原,直线距离1000多公里,运粮的队伍要两次穿越太行山、至少三次渡过黄河。
史书上记载:从出发地到目的地,平均每消耗192石粮食才能剩下一石供应军队。
为了向前线输送粮草,成千上万的民夫死在了路上。然而,草原深处的匈奴人并没有消失,他们随时可能会再次南下。攻打匈奴的战争,后勤运输之艰难,很可能令秦始皇印象深刻。作为帝国的决策者,他必须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秦国的兵工厂是当时世界上最庞大的兵器制造业。工人在夯范。
秦帝国灭亡后100年,史学家司马迁游历到了中国的北疆。这个伟大的学者被一条铺设在崇山峻岭之上的大路深深地震撼了。他在史记中这样描述:直道通衢,堑山堙谷。司马迁看到的是一条开山填谷的笔直大道。
这就是秦始皇的彻底解决方案:秦直道:两千多年前的军用高速公路。
在今天陕西省北部的大山中,直道的遗迹依旧清晰可见。
直道所过之处,地势险恶、人迹至今罕至。但它劈山填谷,甚至越过海拔1800米的子午岭而不回避。2000多年后,凄凄黄草下时隐时现的古道,仍旧让人感受到秦人的意志。
道路的修筑实际上就是在山上夯筑的,用黄土夯筑,夯的非常结实。现代人都难以想象。
由于夯筑得十分结实,直道上树木至今也无法成活,只有这些生命力顽强的野草能够在表面生长,在某些地段,汽车仍然可以行驶。
为了证明史书对直道的描述,历史学家对道路遗迹做了勘测。
从帝国的都城咸阳开始,直道绵延向北,一直通到大漠深处的九原,全长700多公里。它令人惊讶的程度绝不亚于长城。
在内蒙古包头市的西边,这座古城遗址就是直道最北端的终点,秦九原城。当年的九原是帝国北疆的军事重镇。军需物资从这里再分发到帝国北部修建和守卫长城的军民手中。
700多公里长的直道,为秦帝国迅速投放部队、及时输送粮草,提供了最为有力的保障。北部边疆一旦有事,专家估计:骑兵部队三天三夜就可以从咸阳赶到九原,中央政府在一周之内就能够基本完成从军队调动到后勤供应等一系列的准备工作。直道是一条名副其实的军用高速公路,2000多年前,这是只有秦人才能修造的军事工程。
秦帝国统一中国后,第一次拥有了前人无法想象的巨大动员能力,但如果没有掌握精确的大地测绘技术,仍旧无法在如此辽阔复杂的地域内完成这些工程。2000多年前,秦人真的有了精确测绘技术吗?
1986年,在甘肃省天水市附近的一片原始森林当中,考古人员发现了一些古代的墓葬。墓葬中出土了七块沾满泥土的木板,当时,没有人知道这些奇怪的木板是什么东西。
这是中国发现最造的木版地图。专家认定这是秦国一个县的行政区划图。如果秦人有一定的大地测绘技术,这些地图至少要符合定量制图学的六个标准。
考古发现,这些地图属于一个军马场场长所有。地图在古代中国常常属于国家机密,一个军马场场长不可能拥有与帝国的军事工程有关的地图。从这些地图上,我们仍旧无法推断秦人是如何进行工程测绘的。但是,我们可以相信:秦人必定拥有一批超越时代的工程人才。
2000多年过去了,直道已经废弃了很久,偶尔有一些儿童在当年的路面上跑过。事实上,直道只是秦帝国四通八达的交通网络中的一环。
陕西省南部,高大的秦岭横亘在秦帝国的心脏地区和四川盆地之间,在今天陕西通往四川的国道两侧,岩石上这些规则的小洞十分醒目。两千多年前,这些洞里插着圆木或石条,上边凌空铺着木板,这就是著名的秦栈道。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