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兴趣。郑国商人“弦高”就是这么一个热衷政治的爆发暴发户。他正去洛阳拿政府定单,骡子的前队遭遇了秦军。听说秦军是攻打自己的祖国郑国的,弦高突然激发了浓郁的爱国热情。他用四张熟牛皮做见面礼,又拿十二条牛,去犒劳秦军,并且用郑穆公名义宣布:“寡君作为东道主,已经给你们准备了洗澡的热水,还派出卫戍部队,保障你们的安全呐。”
总司令“百里孟明”和他的两个军长面面相觑,孟明无奈地说:“郑国人已经有准备了。我宣布,偷袭计划作废。可以考虑围攻,但我们没有后备队,看来,还是按蹇大叔的意思回家吧。”
这时候的郑国,郑穆公得到商人“弦高”星夜送来的告急情报,神色惶恐,赶紧侦察秦国驻郑大使馆的动静。
哇塞,使馆里的人正在砺兵秣马,甲胄都已上身了,随时准备里应外合了。郑穆公赶紧宣布:秦国大使杞子是不受欢迎的人,驱逐出境。杞子逃奔齐国,另外两名参赞(逢孙、杨孙)逃奔宋国。郑国的北门钥匙,从新重新配了把新的。
秦国司令孟明听到这个消息,望着郑国的天空,喃喃地说:“卧底的事穿帮了。我命令,大军后撤。”
西乞术是“蹇叔”的儿子,巴不得撤兵,举手赞成。
白乙丙(据说也是蹇叔的儿子)提醒道:“我们的给养快不够了,司令。”
“因食于敌,看来,只好抢滑国人的了。”孟明说。
是凡战争,给养线都很难跟得上进攻部队——进攻部队跑得快,肥马轻车,给养部队则是老牛重车,连跑带喘——更何况秦军是偷袭,急行军,后队更跟不上了。出于偷袭考虑,后勤工作也不好大操大办——。秦军裹的粮食,刚够抵达郑都,而回去的粮草,只好有倒霉的滑国人(今河南偃师)来出了。
秦军三帅并力,袭破滑城,尽掠滑国子女、玉帛、财物、宝器。
这伙忧心冲冲忧心忡忡的秦国战士,在不祥的空气中,载了滑国粮草,往西逃遁三百里,爬上王屋山,登上他们熟悉的黄土地,才略略放松了脚步。
俗话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蹇叔所说的“函谷关”就是秦军回来路上的鬼门关。它东起崤山,西至潼关,70公里狭窄的山路,落在断裂的山石夹缝中,抬头只有悬崖峭壁与一线蓝天,恍如箭袋。“函”字就是一支箭装在箭袋里(甲骨文图片)。车马在这里行走,需要大声吆喝,让远在十里外的对面来车听到,设法提前避让,如果双方不期而遇,在这仅容一车通过的山路上,只好彼此商量,让一方退回原处。作为进出陕西“秦川”的东方要塞,函谷设关,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晋国人这时候蠢蠢欲动。曾经指挥“城濮之战”的晋军元帅先轸说:“秦国是我们的潜在敌人,这次无故穿越我国土地,深入中原,其心叵测。为了子孙后代的安康,为了百年基业的稳固,请让我们打秦国人吧。一日纵敌,数世之患啊。”
“我不同意。”栾枝说,“秦穆公对我们先君有恩,先君晋文公是他扶立的。为什么要打恩人。”
“先君尸骨未寒,新君还在服丧,秦国就欺侮我们,伐我同姓之国(滑国),有什么恩德可报?崤函山区,都是绝壁峻岭,山深涧高,马不能行,车不能转。我们就要在这里伏击秦军。”
于是,按照先轸的时间推算,晋军在崤函山区,完成作战部署,以逸待劳,穿着黑色军装,象像乌鸦那样,等待敌人的尸体。
崤山山脉主峰一千八百五十米,峰下群山开裂一线,是个天然的大棺材。四月十三日,轻率的秦军在大笨蛋孟明的带领下全部进入该棺材。最后的惨剧如期而至。
埋伏于隘道两侧的晋军元帅先轸,手心里依然渗出汗水。悬崖绝壁下面,只可容纳一辆战车的小道上,你甚至可以看见秦国人的鼻子,除了牲口的嘶叫和车轮的辚辚,你甚至可以听见秦国人的呼吸。这时候,春秋时代流行的各种青铜武器,都不如满山遍野的石头最有攻击效力——放箭还有个命中率的问题,石头却一定会滚到谷地。
秦国人三百辆战车和三万余骁勇的士兵(相当现代五个师),在石头的轰击中化为满沟的肉饼,“匹马只轮无返者”。你知道“掐虱子”吧,把虱子放在背对背的两手拇指中间,指甲背互相一挤,虱子就爆炸了。秦军三百辆战车就象像三百只弱不禁风的虱子,扑哧扑哧全部稀烂。不见天日的狭沟里,短暂哭叫的秦国子弟兵很快化做化作了山脉的一部分。他们甚至至死都不知道敌人是谁,这挨千刀的坏事是哪个混蛋干的。
笑着从山腰站起来的山西人,彻底取得了阻遏秦国东向争霸的决定性胜利。
二
毛主席不是有那句词吗:?“齐声唤,前头捉了张辉瓒”……”。崤之战,秦军全军覆没,但有三个张辉瓒被俘:孟明,西乞术,白乙丙。这哥仨给囚禁在曲沃,准备带到绛城献俘。
现任国君晋襄公的妈妈(不是亲的),是来自秦国的文嬴女士(秦穆公的女儿,重耳的媳妇之一),开始扮演她的历史角色了。这位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