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爱怎么跑怎么跑吧。”
八个封邑中还有个原国,晋文公准备封给赵衰,表彰他对晋国革命的功勋。原国今为河南济源县(河南北部),是传说中的愚公故乡,有愚公所憎恨的太行山,已经被上帝搬到西北一点儿了。
原国人跟愚公一样倔,说:“山西人想霸占我们,不行。”晋文公只好屯兵攻打,跟士兵约定三天为期。三天打不下来的话,就撤退。
攻到第三天黄昏,眼看城墙岌岌可危,晋军胜券在握,晋文公却守约而撤,挥令班师。军官们请求等一下:“原国就要投降了,咱就要杀进去吃晚饭了。”
晋文公教育大家:“信用是国家的珍宝。得到原国却失掉珍宝,我不会这样做。”
原国人看见大军解围,感动得直哭,赶紧下城投降,把晋文公吹吹打打接进城里。
春秋人慨而慷的质朴,使这一时代成为我们梦中反复追想的黎明草原。
晋文公四年(公元前633年),把老爹献公时代的两军扩大到三军。,按国际惯例,三军各有军帅,中军之帅级别最高,同时是三军总帅,称“元帅”。元帅的人选非常关键。晋文公有意栽培赵衰,赵衰却谦让说:“郤谷同志喜欢念经(《诗经》《尚书》),懂德义,做中军元帅最合适。”(让喜欢念书的人做元帅,仍然体现着文武合一的原则)……)
于是郤隙谷(念“隙谷”)做了中军元帅。
晋文公接下来想到狐偃,请狐偃做上军帅,狐偃觉得自己是老二,还是请大哥狐毛当上军帅吧,自己为佐将(拿公家的官儿送私人情。当时,公开聘选制的官僚体系还不成形,诸侯国政都几个大家族手中把持——国君家族及异姓家族,这些家族间势力有消有长,有时候甚至超过国君家族,不管怎么样,各家族中的嫡系人物,一方面管理本家族封地,一方面充任政府要职。所以象狐偃这样,平衡好家族内的亲情关系,是必要的)。
晋文公又命赵衰为下军帅,赵衰让给栾枝,于是栾枝将下军,先轸为佐。
晋文公所坐战车的驾驶员是“荀林父”(注意这个人,后来当了三军元帅,大败给了楚庄王)。魏仇当车右(副官)。
这个阵容,兼顾了参加过长征和未参加长征的各派家族。
三军人选已定,晋文公遂在被庐阅兵,练队列、站军姿,进退左右,俱成行列,起舆跪伏,俱从号令(跟现在学生军训差不多)。
大阅兵没多久,郤谷去世,晋文公提拔下军的先轸为三军元帅。这位先轸,乃是晋国的将星,晋文公和晋襄公两代的中军元帅,以其卓越的谋略思想和指挥艺术,先后取得了晋楚“城濮之战”和晋秦“崤之战”的巨大胜利。
九
“泓水之战”打败宋襄公,楚人又攻下齐地东阿,扶持齐桓公的儿子“公子雍”(6号,已经不吃奶了),建立反齐政府武装,以易牙为辅导,联合鲁国,并力伐齐,把齐国打得吐血,齐桓公的七个二等儿子(妾生的),被掳入楚国。楚成王没难为他们,把他们当做中原人才,封为上大夫。(真给老齐面子啊!)
楚“令尹子玉”(曾指挥“泓水之战”的成得臣)抓紧军事演习,用小鞭子把犯规的士兵饱抽一顿,屡说不改的就以箭穿耳,徇于军中,楚军上下肃然,怕得要紧。(当时的军人喜欢折磨耳朵,俘虏的耳朵干脆被割下来。其实折磨耳朵比折磨眼睛鼻子好,耳朵支愣着,没什么用)……)
“令尹子玉”治军有法,但嫉恨他的人也不少,挖苦他“刚而无礼,谋而无断”,带兵超过三百乘,就甭想全师而回啦。在楚国,“令尹”军政大权集于一身,官职最高。比令尹低一格的是“司马”,协助管理军队。
楚成王命令“令尹子玉”以“司马子西”为副,北上千里,围击宋国,力图再打一次泓水之战,彻底把宋襄公两代人降伏,稳定中原霸权。这是因为,“巴尔干”那些看风使舵的诸侯(郑,陈,蔡,鲁,曹,卫),如今都已拱服于楚国。只有宋国从宋襄公起,一直是楚国死敌,宋国现在想和晋国联盟一体,中原有了变色的可能。
然而,楚国犯下了一个战略性错误。两年来,楚国一直在对齐用兵,并且策动了鲁国的参与,以及齐国反政府武装的内应。楚国应该坚持对齐打击,力求更大突破。但是它突然分兵北上围宋,势必引起晋的干预,楚国又树一新敌。导致晋、齐两大高手联合对楚,楚国两线被动作战。
楚人围宋的举动得到晋人的动议,次年,晋文公五年的春天,晋三军雄赳赳气昂昂,开过黄河,南下进入巴尔干,志愿帮助宋国人民抗击楚帝国主义的入侵。按照既定作战方针,晋主力正面进攻巴尔干地区北部的卫国,迫使楚国自动解去宋围。这个“围魏救赵”的办法一方面可以避免长途行军跑到巴尔干大东边的宋国去,二避免直接跟楚国交战(楚成王从前给重耳吃七牢大饭,款待了他仨月,重耳不太好意思打楚国)。三是,卫国以前拒纳重耳,导致后者在五鹿吃泥,刚好有私仇。
先轸三军渡过黄河,出其不意,逗圈子捣入卫境北部兜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