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猛的玩艺儿。“军”这个字,从繁体形象上看,即是古代战车。战车是怎么发明的呢?把牛车换上马就发明了。因为中国人知道马很晚,所以这时候才有战车。马多半是从西方传到夏朝的,而且个子矮,力气小(更像驴)。直到汉朝以后,引进西域宝马进行杂交,马的品质才逐渐提高。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夏朝的马都是两匹捆在一起拉战车,而不适合骑乘(否则就成骑驴打仗了)。
西方也有战车,两河流域的亚述人战车,是实心圆木板的轮子,用驴子拉车。驴子跑起来是很倔的,恐怕组不成阵列。
下面说一下夏启士兵的装束,由于金属的匮乏,当时没有铠甲,有整片牛皮制成的皮甲和牛皮头盔就很知足了。他们还使用一种叫做“石护肘”的防护设备,是石头打磨成的套简,要趁少年时代套在手臂上,随着身体的成熟而与手臂长成一体。战斗时,把它举起来拦挡敌人的砍杀。一般勇士的石护肘上白痕累累,说明它的主人曾举着它多次参加凶狠的战斗。作一名石器时代末期的战士,需要很大的勇气,当时的箭头是石制的,穿透能力和放血效果不佳,所以要挨上好多箭才死。有一个出土的青年男子肚子里有十余枚石箭头,攒了这么多才死,中间一定很疼。为了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疼痛的样子而吓一大跳,估计当时很多战士还戴着假面具(就像现在的北京人戴口罩,这也起到自我镇静的作用,在战场上)。真的,如果让我戴着树皮制作的假面在战场上冲,我会胆子大一些。
夏朝第二任天子夏启Vs.有扈氏的大战,史称“甘之战”,因战斗地点在陕西户县南郊的甘地而得名,双方死伤惨重。“飞石索”投掷的石球打烂了很多人的鼻子,藤木盾牌被石斧砍成了烧火了劈柴,因为砸得太卖力气而断了头的石锤与被砸瘪的人头相映成趣,由于牛筋不结实而断了弦的弓来不及接上,它的主人就被群集而至的敌人扎死,手里还兀自摸着腰间那根备用的弓弦……石器时代的战场特点一目了然,那就像地震过后的难民,一切都被砸得扁扁得,贴在地上,血肉模糊一滩。而未来青铜时代的战场,躺在地上的人则类似一堆堆蜂窝煤——这是穿刺类兵器戈矛造就的效果。铁器时代的战场则像收割后的庄稼地,很多麦穗和麦杆分了家,因为铁器的大刀可以劈砍。至于现代的战争那就仿佛海滩度假的人了,躺在地上看不出什么伤口,只是湿漉漉地流淌出什么液体来。
“甘之战”,有扈氏被夏启正规军打得尸横遍野,封国也亡了,有扈氏的子民都被罚做奴仆,担任牧猪的工作,也放羊。这其实是自然而然的事情,让失败的敌人在劳动中发挥余热,就像蚂蚁把战败的对手拖回洞去派作苦力。当然战俘还可以杀了去祭上帝,献给上帝当仆人。不过不能用于祭祖。否则战俘被杀,来到阴间,会欺负我们的老祖先的。
夏启打败了“侮辱金木水火土”的他老哥有扈氏,发现他的老弟(一说是幼子)“武观”又来侮辱他了。
武观是个大嘴巴,开会的时候喜欢吐唾沫,不讲礼仪,马马虎虎,被他爸爸夏启放逐到了河南滑县改造。武观大为不平,就蓄集力量,三年之后通电中央,宣布武装闹事。夏启派“彭伯寿”带兵征剿。这人据说是老不死的彭祖的后代,有些仙术,跨过黄河,把武观的乌合之众打得四下飞蹿。武观只好认罪、投降,被带回都城交给夏启处理。
虽然武观低头认罪,表示再不吐唾沫了,但夏启对他终不放心,还是把武观杀了,以巩固政权。嗯,在帝王之家当亲戚,真是动辄得咎丢小命啊,因为老虎不喜欢群居。
八
夏启死前没有征求别人的意见,不管大家接受不接受,直接把帝位传给儿子太康。太康马上以实际行动证实了世袭制的弊端:娇生惯养,好吃懒作,沉湎声色,不理政事。他把国都迁到河南巩义地区(洛阳一带),行为越发放荡——甘酒嗜音,峻宇雕墙,还时常到远离国都的地方去打猎,大臣们的劝阻都被他当作耳边风。太康肩膀上扛着一个棍子,嘴里叼着一个野鸡骨头,外出打猎。打猎,是古代最具魅力的户外运动,只知道蹦迪的可怜现代人是想象不出打猎之令人痴狂的,那就像推着小轮车在超市里采购,使人欲罢不能。太康不停地打,在大自然里采购,狗熊啊,大象啊,犀牛啊,都被打死了往小车里装,喜欢什么野味,就打来装在车里,不管吃得下吃不下。那时气温比现在高两三度,中原也是亚热带气候,保存着大片的森林沼泽。这个购物狂太康可以看见猩猩、大熊猫、竹子和孔雀热带动物。
太康嘴里叼着鸡骨头,骨头上凿有两个孔,这叫做骨笛,内腔还安装一根可以推拉的活塞,可以变换音阶,从一头吹起来招引麋鹿,是乐器笛子的原形。太康吹着这个骨笛,顺着洛水一路南行,越走越远,跟大象、犀牛捉起了迷藏,过了一百天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大象吃了。朝廷群龙无首,大臣惶恐不安,有识之士都预感要出大事了。
这时候,也有一个人带着他的部族,挎着弓箭,从东边向这边移动,来捕获洛阳地区的猎物。这人就是射日英雄后羿的后代,武艺精湛,箭法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