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孩子。帝喾昏花的老眼,看着年青的、面带尴尬的妻子,以及摇篮中哭叫的婴儿,老迈的帝喾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吧。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儿子被他命名为“放勋”,快让妈妈抱走吧。
后来就再也没有新小孩的故事了,帝喾获得了最后的安宁,他又坚持了几年,在一百零五岁的时候辞世了,把象征盟主的玉斧交给了自己四太太的儿子“挚”——这是唯一一个没有故事的儿子,最象正常生育的,象他的儿子,而且在四个孩子中间岁数最年长。帝喾弥留之际,把黄帝族第四代领导人接力棒给了挚。但事实证明,挚是一个错误的人选:挚为人过于软弱,缺乏神圣君主所必要的气魄,结果使得四方扰乱,政事微弱。人们都想另择新君,但一时又没有合适的对象。
挚可能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常理来讲,他应该给三个弟弟都提供或近或远的封地,去外地当“CEO”,
独立门户。但是也许出于某种不便言明的担忧,他没有给种地英雄后稷、鸟蛋之子子契任何封地,只让他们继续当平头百姓,爱怎么种地怎么种地,爱怎么吃鸟蛋怎么吃鸟蛋!(注:当时老百姓戴着现在尼姑戴的那样的无檐平顶方帽子,是地道的平头老百姓。)
挚只是给了十一岁的小弟弟放勋一块没有名字的地方,在河南濮阳往北三百公里处。放勋来到这个封地后,给这个地方创造了名字,叫“唐”。唐字的甲骨文写法,就是一个盖子压在陶罐子上,防止因沸腾而把汤翻滚出去(甲骨文图片)。所以唐的本意基本就是热汤(这是王国维的意见)。现在中国人被称为唐人,在纽约也好伦敦也好,都有唐人街,唐人一词最远就可以追溯到放勋创造的这个地名——“唐”(在今河北省中部的唐县)。这说明了放勋具有烧制陶器的特长,或者具有熬汤喝汤的禀赋。不管怎么样,唐人就是善于熬汤的人,这即使在纽约伦敦,理解起来也没有错。其实熬汤与中国人的为政之道、处世之道,确有妙不可言的共通性。
小弟弟放勋并没有为了烧陶或熬汤喝汤而玩物丧志,相反,他在唐地迅速显示出超人的政治才华,到了二十岁时已经仁义如天、智慧如神,四方各地的人们眺望着唐地的他,就像期待温馨煦暖的太阳、像滋润万物的雨云。中原南北事无大小,已经几乎全被放勋掌管了。挚不能治理好国家,渐渐也就对权力丧失了兴趣,看到这样作下去没有意思,便率领自己的一套政府班子北上去“唐”地见弟弟,请求把自己的位子交出来。放勋没有推辞,很痛快地点头答应了。哥俩搞了一个隆重的权力交接仪式,管它叫做“禅让”。
放勋不想呆在哥哥的河南濮阳,他觉得收购一家企业不如另办一个公司好,于是带着自己的人,往东南跑到了如今的山东定陶,放勋就此成为华夏各部族的名义盟主,号为帝尧。而这时候,正是距今四千一百多年前的苍茫古代。在地球的另一侧上,埃及法老们的大金字塔,已经在地球上耸立了五百年了。
三
二十岁就登上帝位的尧外表英俊,待人宽厚,温文尔雅,富而不骄,深受公众拥戴。他戴着黄色的帽子,穿着黑色的丝衣,坐红色的车子,驾白色的大马,在定陶街上一溜达,成为国人艳羡的对象。他的这辆“马车法拉利”更是世间罕有其匹——因为马这个东西在当时还是希罕玩艺儿,中国似乎没有家马,马是西方进口的物种。当时能有牛车就属大款了。
尧帝深知标榜天命对于自己的重要性,所以和前几届“帝”一样,特别热衷于天文学研究,派羲先生、和先生观察日月星辰的起落,根据鸟、火、虚、昴四颗恒星在黄昏中的位置,颁布了初级的历法。规定每年有十二个月,月亮绕地球一圈算一个月,合计十二圈是355天,但这还跟地球绕太阳的周期差11天,于是就用闰月补足,每三年增加一个闰月(第十三个月),从而凑足了每年三百六十六日,蛮准确的。(其实还有误差,每年应该是365.242日,羲、和先生没有太凑准。而且比埃及人晚出两千年)。
据说,羲先生、和先生又分别去了最东边太阳升起的地方、最南接近赤道的地方(据说是在越南)建立天文台。把木竿竖立在正午阳光之下,影子最短的那天就是夏至,最长的那天就是冬至。俩人把观测数据互相比较,找到了二十四节气中最关键的春分、夏至、秋分、冬至四个日子,从而明确了一年四季的概念,可以指导农业生产。尧帝手里攥着这四个日子的数据,就等于龙王老爷有了降雨的神符,人们播种都必须事先向他请教日期才避免乱播,谁还敢轻视“政府”的存在。而那个木竿,就成为了“表”——现在天安门前的华表就是这么来的,是政府威严的象征。如果这个天文仪器(表)戴在手上,就是手表——watch。
尧帝慧眼识聪,又找来了他二哥种地英雄后稷。后稷种地,看似花哨,不被黄帝族的人重视,其实泽被万世。尧帝像一个极富远见的Venture
Capital投资商,责成后稷大力推动农业。于是五谷熟而人民育,后稷有大功于天下,后来成了谷子神,受到历代帝王崇祀,他和夸父的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