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道:今天怎么老在垂死挣扎的边缘徘徊呢?
转眼瞥见步杀难得深思的表情,只见他目光落在那几个搭弓引箭的士兵身上,黑眸微微闪亮,竟莫名其妙燃起了兴奋之情。
靠!我忍不住就在心里大骂,这两个家伙到底是不是人啊?
腹诽还没结束,随着木离风一声大喝,长箭已然如落雨般向我们直射过来。我如木偶般随手挥剑挡格,若不是祈然为我清扫了大部分箭矢,我早万箭穿心了。可是,我却无暇顾忌,张大了嘴,瞪大了眼,看着那黑色的身影,如鬼魅般几个起落窜入箭阵中,还没等木离风反应让人围杀,他已然撩倒了十几个弓箭手,又是一阵幻影,淡漠地立在我们面前。
“步……步杀,你干嘛?”我愣愣地看着手中多出来的十几把长弓。
步杀双手一松,十几把长弓乒乒乓乓滚落在地上,吓了我一跳。他却扯了扯手中唯一一把长弓的弓弦,冷声道:“射箭。”
“好主意。”祈然笑得一脸灿烂,随手拨开射到我面前的十几支长箭,道,“冰依别再走神了,小心被射中。”
我……我……这不是我想走神啊!我眼看着十几支箭呼啸地射向步杀,他不闪不避,黑眸中忽然精芒暴闪,如影般双手探出,一阵飞舞,幻化出十几双手影。待回神,古铜色的手掌中竟已握了十几支箭。
步杀单手微松,只余八枝,双双夹在五指缝间,弯弓搭箭,如有实质的冷峻气势及体而来我忍不住打了颤。眼随箭走,只听破空之声响彻云霄。及体、入肉、穿透、再入肉……那八支箭仿佛被装置了超强电池一般无坚不摧、锐不可当,竟生生贯穿了十几人的身体,射裂了四面盾牌。
震撼!震撼!这是怎生的骇人心神?又是何等的惊心动魄啊!
所有都面色惨白,满脸惊惧地看着他,颤抖,除了颤抖还是颤抖。是人是怪?是神是魔?天底下竟真有人强到不畏实力悬殊,不惧生死极限的地步吗?
我仿佛是又一次重新认识了步杀,并非天下第一杀手,如地狱修罗般的他,而是不断成长,不断变强,终至无可畏惧,所向披靡的步杀。
可是,他此刻的表情是什么?只见他微歪了头,看着倒下一片的士兵,又低头看看手中弦已崩断的长弓,眼中露出迷惘之色。
“是指力的关系。”祈然欣然带笑的声音响起,如阳光般温暖,又如山泉般叮咚悦耳,“你的指力用的太过均匀,是以穿透力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强。”
说着,他弯身拾起一把长弓,四支箭,侧身,搭弓,直射,瞬间秒杀……十二人。回身扬手,祈然张开晶莹白皙的五指向步杀晃了晃,天使般的笑容却让人心惊胆战:“看见了吗?中食指所用之力应该占七成以上。”MYGOD!让我去死吧,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眼看着步杀眸中亮起了兴奋的光芒,搭弓拾箭,八支箭呼啸而出,生生贯倒三十个士兵,甚至震飞了木离风手中长剑,骇得他脸色惨白,慌忙退入军中。
连诛箭阵显然已无用武之地了,即便有,相信也没几个士兵敢再将手中箭矢射出,徒然增加步杀手中的利刃。
总觉得,步杀玩弓箭玩上瘾了,一弦八箭射得不亦乐乎。是以当所余不过四万的士兵再度围上来时,他一脸郁郁,汲血挥得寒芒电闪。
好吧!我承认是我在胡思乱想。可是谁叫这家伙实在太变态了,第一次使用弓箭居然把一干训练有素的弓箭手吓得统统成了惊弓之鸟。
“谁也不得退后!”军阵外忽然传来一阵清亮却冰寒的声音,“全力围杀,否则一律军法处置!”
我握剑的手颤了颤,心洛……心洛还在吗?他竟然亲自下令围杀我。
在我身边的祈然眉头微微一皱,清凉的手握上我的,柔声道:“别担心,我会生擒祝蝴的。万事有我。”
这话说得嚣张又任性,可是出自祈然的口中,却出奇地让我的心安定下来。只觉只要全心信任着身边这个人,就无须担心任何人任何事。
祈然说完却是眼中一亮,回身问步杀:“步,没有我,能撑多久?”
步杀微一沉吟,冷声道:“一柱香。”
“足够了。”祈然温和一笑,向我道了声小心,竟独自一人纵身朝着军阵最密集之处,也是心洛出声的方向飞跃过去。
木离风大惊,正待指挥全军变阵,却听心洛微喘带着颤抖的声音喊道,“别管我,趁机擒杀小姐!”
可以说,我们是破釜沉舟,木离风一方却也是拼死一搏。到了这种生死存亡时刻,人人都知自己命悬一线,是以什么恐惧什么惊骇都抛却了。如潮水般的攻击一波波向我们袭来,每个人都是生死无惧的义无反顾,每个士兵都是以命搏命的疯狂反扑。
沉重的压迫感和密不透风的战阵,几乎让我喘不过气来,即便以步杀之能面队这样排山倒海势的攻击也开始力有不支,面色端凝。
也许是清楚知道了我们此刻的处境,祈然拼着将心洛重伤加快了攻势。只听一声让我心惊的惨叫传来,绵绵不绝的攻势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