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从东到西,黑夜来临。我紧皱着眉头,一刻不停地将冷水浸透的毛巾敷在步杀额头。一旁的宫女想要来替手,却被我一一拒绝。
一个小时后,步杀的身体由滚烫慢慢褪去温度,最后变为瑟瑟发抖。眉毛上竟凝结出层层白霜。我吓了一跳,慌忙把上他脉搏,只觉他全身血脉竟像被凝结了一般,生命气息越来越微弱。
我心中一慌,只觉恐惧眼前之人死亡的心情不受控制的越来越浓烈,转头大声喊道:“被子!快去拿被子!还有把火炉升起来,快点!”
房中乱成一团,但炉火还是马上升了起来。我把递来的被子一条条盖在步杀身上,可是他发丝间的寒霜却不融反凝。
“步杀,你不要吓我啊!”我声音哽咽,将手放在他额头,只觉那冰凉的温度仿佛正在一点点吸荆蝴生命之气,我却无能为力。
脑中忆起在祁国皇宫,步杀为了通融我的体息,不顾自己内伤加重,把真气输给我。而我……
我一愣,内力!同根同源的内力!
我反手掀开他身上所有的被子扶他盘膝坐好,双手贴上他宽阔的背脊。他身上的冰寒让我忍不住打了个斗,我一咬牙,催动体内气息,源源不断的真气马上顺着他神堂、心俞二穴流入他体内。
我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只觉体内的气息越来越稀薄,身上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然而索性步杀的身体,终于一点点回暖,手掌下经脉跳动的气息也渐趋明显。
我缓缓收摄所余不多的真气,正待让人扶我起来,门外忽然传来喧闹打斗之声。
我心中一惊,还来不及作出反应,房门已经大开。一个紫色的身影带着血狂冲到我面前,身后还跟着一群满脸恐慌的侍卫。
我只觉眼前寒光一闪,本待躲避那迎面而来的尖刀。可是,就在此时,还未完全收摄的体息竟猛地反震回来。我面色一白,向后躺倒,堪堪避过刀锋,却吐出一口血来。
无力量支撑的步杀,显然也受到了反震之力,缓缓向后倒在我身上,嘴角溢出血丝。
我心中恐慌,徒手抓住再度刺过来的匕首,鲜血顺着我手腕滴落。我狠狠一甩,推开了来人几步,也不去看那来杀我的是谁,连忙抓了步杀的手诊脉。
还好!我长叹了一口气,这才感觉到手掌的剧痛,浑身的酸软无力。我随便扯了块纱布裹上,防止血再流出来,抬头看向已经被侍卫擒压住的杀手,不由一愣。
“紫萱?!”我细细地为步杀盖好被子,皱眉对上紫萱充满怨恨的眼,“你为什么要杀我。”
紫萱冷冷一笑,向周身的侍卫喝道:“我怎么说也是少主的贴身侍女,你们没有资格碰我!”
那些侍卫拿祝糊的动作一顿,脸露难色地看向我。我微微点头,左手握了握右手手腕上的绝。紫萱一得自由便快步走到我面前,那些侍卫神色一慌,连忙跟上,护在我周围。
“你问我为什么要杀你?”紫萱又是一阵嘲讽的冷笑,左手举了举,那笑中却满是苍凉和悲哀:“因为我要……报仇!”
我一怔,这才发现她手中举了个木牌,看样子,竟有点象古代的灵位。
见我脸露疑惑之色,紫萱忽然疯狂地笑了起来,将牌子高高捧起举到我面前,嘶声道:“你最好看清楚,这是谁的牌位!!”
我定睛一看,不由大惊,脱口道:“蓝烟?!蓝烟死了吗?她是怎么死的?”
“你果然,不知道蓝烟姐死了。”紫萱缓缓放下手,看着眼前的牌位,美目中渐渐流露出凄凉之色,豆大的泪珠点点落下,“少主,你好狠的心呐!”
我震惊地看着她,哑声问:“她……她是祈然杀的?为什么祈然要杀她?”心中隐隐有了个答案,让我浑身的恐惧都忍不住窜升。
紫萱抬头看到我越来越惨白的脸,忽然大笑起来,那笑声歇斯底里般的得意疯狂,却又悲伤到了极点:“哈哈哈……你这个傻瓜,蓝烟姐那么爱少主,对他忠心耿耿,少主为什么要杀她呢?”她猛然凑近几步,忽然大哭着揪住我衣领嘶喊,“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蓝烟姐跟你说了不该说的话,少主又怎么会杀了他?!”
我的身体一时冰寒到了极点,耳中只紫萱的哭喊声,象奔腾的万马,踏过我耳边。
“蓝烟姐已经跟你说了,如今的少主有多可怕!可是,你那么自以为是,你关心过她的安危吗?你明知道少主听到了你们的对话,却不求情,甚至还跟少主发脾气,惹得少主当场便下令处死了蓝烟姐,无论我们怎么求情,无论怎么……”
紫萱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被带着浓浓悲伤的哭泣所代替。她蹲下身,头抵在牌位前,晶莹的泪珠一点点落下。
“对不起。”我蹲下身,无声地看着紫萱凌乱的长发,半晌才吐出一句。
“你这个冷血的混蛋!”紫萱抓起手中的灵位狠狠砸在我身上,我吃痛,探手抓住了那牌位,只觉它在手中沉甸甸的重。
紫萱站起身来看着我尖锐地大叫:“你跟少主根本是同一类人。除了你们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