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祈然此时都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么近得在他怀中看他如此开怀地笑,我竟有些愣怔。他忽然低头,轻轻在我额头上舔了一下,用略带沙哑的声音道;“果然很甜。”
他望着我的眼神似燃着某些不知名的情愫,蓝眸瞬间转深。墨黑的丝丝发缕飘散到我的脸上,拂动着,直麻到我的心底。
我一忽儿脸全红了,“唰”一下跳起来,也不知该说什么就往前走。谁知那裙,我真是无比后悔穿上这裙。只听“扑通”一声,我再次扑倒在地上。
“哈哈……”这次不只是祈然,连着那小男孩和围观的人群都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
我抬头,发现竟连步杀那张千年不化的寒冰脸,也带了些须笑意。唉!我是不是该先夸奖下自己功德无量呢?
回忆结束,我转头悻悻地继续往楼上走。
自从那天以后,只要自己一穿上仕女裙,祈然就会时不时地冒出一句“走路小心”之类的话,最可恶的是两人往往眼含笑意。尤其那个步杀,完全一副看好戏的促狭表情。
可是不穿女装改扳男装,蒙着个面纱又实在太过奇怪。我也不是没想过戴垂纱斗笠。可是,我一提出后,祈然就坚决反对,说我平时走路就已经够摇摇欲坠了,要再在眼前遮个纱布,也就别想活着走出一个郡了。
我被气地一天没跟他们说话。
我们正走在楼梯中段,忽然楼下一个洪亮的声音破空般响了起来。
“那不是步杀吗?!”
我回头,看到步杀的脸瞬间凝结起来,全身的杀气仿佛是与生俱来般,弥漫在这狭窄的走廊上。
“真的是步杀?”
“你……你没看到他手上那把‘汲血’吗?”
“……”
随着这种议论声的蔓延,客栈里开始被恐慌、愤恨和疑虑的气息充斥。看他们的样子,有些似乎想立时夺门而逃,有些又紧盯着步杀恨不得剥他的皮,却又夹杂着矛盾的恐惧,不敢有任何行动。
我凑近微微皱眉的祈然,低声问:“步杀是什么来头啊?瞧他们一副见鬼的模样!”
祈然沉默的望着我,虽然没有抬头我也能感觉到步杀的意识若有若无地集中在我身上。
许久,他带着点无奈道:“你一直都不知道吗?步杀是天下第一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