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卡塔这时心里却大是悔恨,早知道楚人狡诈,却不料到此地步也可以把便宜给占回去,现在约定已成,自然无法再度反悔。
在场君臣却心情大好,那羌人自进朝就无法无天,耀武扬威,好容易看他吃了一个鳖,无不心中大叫痛快,岂知道此时巨变又生,这次不管是卡塔还是在场的任何人都想到不有此一出,无不脸色大变。
却见那女武士神色迷茫,两眼呆滞,忽然举起断刀就向成织刺去,女武士的动作出人意料又无比迅速,以至于小鱼反应过来,抢上前去也慢了半步。
眼见断刀就要到跟前,成织也不禁面色大变,却躲闪不及,这时候她身旁的宫人斜拉了她一把,那刀扑刺一空,女武士力尚未殆尽,向前扑去,斜拉成织的宫人却不给女武士机会翻身,先一脚踢飞断刀,再踏在她背上,女武士大力翻转,却撼动不了那踏在背上的瘦弱宫人分毫,那宫人见众人都还在发怔,清喝到:“还不将刺客快快拿下!”那声音沉静,在这种情况下,还微带丝懒散调侃,正是云小卉。经她一喝,周围人等才醒悟过来,迅速有卫队过来,将那女武士捆的结实。
这个时候,成织已定下心神,她微沉双目,语气低沉:“卡塔,我等真心与羌修好,却不料你等竟有如此谋略,真是老天庇佑,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话说!”
小鱼听弦知音,一指卡塔:“围起来。”
卡塔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就又陷入此等劣境,他简单的脑子显然还没有转过弯来,竟呆呆道:“你们围住我做什么?”
成织只是冷哼一声,卡搭却是忽然醒悟过来,他惊恐的大叫:“等等你们不能这样,我可是羌的使节,何况这件事情我毫不知情。”
成织听他这么说却只是皱了皱眉头,什么也没说,那些卫兵没有指示也不敢妄动,一时之间,场面僵了下来。
云小卉向小鱼使了个眼色,比了个手势,小鱼却是面色一变,迅速来到云小卉身旁。她仔细看了那女武士一眼,然后走到成织身边嘀咕了几句,成织听完,也是神色一肃,也走到女武士身旁,观测了一眼,不料女武士不知道咬破什么东西,抬头正吐了成织一脸。虽然成织迅速退开,也免不了沾了点。云小卉和小鱼大惊,忙替成织除去脏物,再看女武士已死透无气。成织忽然觉的很累,她挥了挥手,小鱼就替她下了指令,放了卡搭。卡搭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情,却知道逃过一劫,带着随从匆匆走了。
羌的使节既然走了,宴会也就结束了,云小卉和小鱼并没有离开宫殿,随着成织进了太后殿。
殿内,烛火飘忽,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小鱼皱着眉头,对云小卉说:“依你看,一定要请那个人进宫吗?”
云小卉也很为难:“姐姐,我知道你怎么想,可是那个人毕竟还是青丘的毒医,这个时候,她总不至于胡来。”
小鱼没有作答,她呆呆的望着成织。如此无语,直到后半夜,却还是把沈灵请进宫来,那沈灵还是坐在轮椅上,却是被白莲推进来的,她瞥了一眼成织,冷冷道:“没救了。”
小鱼当场要发作,云小卉却按祝糊,说:“沈灵,现在可不是闹别扭的时候。”
沈灵冷笑:“你却当我是什么人?只要我还是一个医生,断然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这时候,成织却睁开了眼睛,她的脸色很疲惫,有些发肿,皮肤呈现出一种死灰色,她轻声道:“扶我起来。”
小鱼上前去,扶起她来,这个时候成织看上去又恢复了威严,她对白莲说:“你,去把德太妃请过来。”
白莲肃穆,她似乎知道这个女人已经快不行了,这个曾权倾天下,却劳心劳力,没有过一天舒心的日子的女人,当朝的太后,她低下头,用从未有过的恭敬说:“是。”
很快,德太妃带着彩云跟随着白莲走了进来,她行了礼后,站在一边。成织却不做声,她缓缓地仔细地巡视了在场人的脸后,说:“今天的事代表着什么?大家该心知肚明”似乎是喘不上气,成织休息了会继续说:“我也活不了多久,接下的事情……”她将眼光转向德太妃:“妹妹,都靠你了,想必不需我多言了。”
德太妃确是心有戚戚,不用作态,已是双目含泪,声音哽咽难成:“姐姐……”
成织又把目光转向小鱼,柔声说:“对不住你了,恐怕这辈子还不清了。”慢慢的她的目光涣散,再也印不下任何一个人,脸上却是从没有有过的满足和放松,她说:“你们看,他来接我了,他说儿子也在下面等我呢,我要去了,和他一起走了。”她永久的闭上了眼睛,脸上还挂着幸福的笑容。
满堂气氛压抑,小鱼忍不住失声痛哭,沈灵也受制于这氛围,那脸不再冰冷,流露出一丝悲凉。
又是国丧,举国白衣,小鱼自那一夜回来之后,整个人似乎呆滞了,终于也一病不起,又请来沈灵,沈灵摇头哀叹,又是一个她救不起的人。
那天琼琪第一次不对云小卉抱有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