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昭阳
宫殿孤鸿没
弦解语
恨难说
——贺新郎.辛弃疾
即使是北方,在盛夏也叫人骄躁难耐,和故乡也没什么分别么,皇后坐在惠央宫的庭院凉亭之中饮着此处特产的大凉茶,心里终于觉得有丝清凉。
“皇后陛下。”安顺是惠央宫的总管,虽是不太机灵,到也胜在忠心。“胜德公来了。”
“哦,到了。”皇后放下手中的茶碗:“快让他进来。”
胜德公——常言,是最初追随大楚开国圣君,一路走来的开国元老之一。如今已是到了知天命的年纪,由于过度的操劳,头发都已花白,背微微有些驼。他必恭必敬的行了大礼,口称:“老臣参见皇后陛下,千岁千千岁。”
皇后看着他花白的头发,心里感叹,当时是怎样的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终究是岁月不饶人,不过是几个月未见,又像是老了几岁:“胜德公不必多礼,快请起,坐。”
胜德公起身,仍是站着。
皇后说:“常大哥何必和我这样客气,请坐。”
“谢陛下恩赐。”胜德公依言坐下。
皇后一摆手,一个宫女给胜德公也上了一杯凉茶。“常大哥请尝尝这茶,到有生津止渴之效。”
“谢陛下恩赐。”
“我听说皇上在今天的朝堂上又在议羌犯我边境的事,究竟如何说?”
“哎,皇上终究还是想一战。”常言的脸色灰暗,要知道如今天下初定正是需要静养调息的时候,羌多骁勇善战,这一战多半是要输,如果是赢了,恐怕也对这个初生的皇朝不利。
皇后闻言皱眉:“你们这么多人竟也没劝得祝蝴。”
常言闻言苦笑:“他现在又听的进谁的劝。”
听常言这么说,皇后一时无语,现在他听的进谁的话,多半是那个产下他最爱的幼子的谭美人。想到这里,她的脸一时有些冷:“那个谭美人的哥哥多半是主战的罢。”
“是,老臣有句话不得不说。”
“请说。”
“皇后陛下也要当心些,他们主张让太子出战。”
“什么?”皇后手一时不稳,杯子顺时滑出,当啷,碎了一地。
胜德公起身:“老臣告退。”
“常大哥,多谢。”
胜德公不多说什么,退了下去。
“你们都下去,清怜留下。”
“是。”众人散去,一个灰色衣服的的女官从灰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
“你看如何?”
“九死一生。”
“那个女人够毒。”皇后的嘴边挂起一丝阴冷的笑意。“无论如何都要让他打消这个念头。”
“今天晚上的宴会,奴婢已经会知两位成公及安公。”皇后娘家姓成,安公乃其妹夫,也是最初追随皇帝的开国功臣。
“恩,办的好,那四位老先生现在如何?”
“好的很,都夸太子宅心仁厚,勤奋好学,自古仁君不过如此。”
“当真如此说?”
“是。”
皇后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想到当今的局势又皱起了眉头。
“陛下,当初,皇上要废太子时,陛下请了留侯燕公出来,讨了请四公的主意,才教皇上打消了念头,何不再去留侯府?”
“现时不能够这么做,还没这个必要,清怜,你替我去龋贺斋罢。”
“您不亲自去么?”
“不,你去,我要去见见皇帝陛下。”皇后冷笑。
“是,奴婢这就去。”
皇后点头,看清怜的背影渐渐消失无踪:“来人。”
“皇后陛下。”
“知道皇上在哪么?”
“正在长青殿。”
“哼,现在到有这个心思,和他的谭美人调情,摆驾长青殿。”
“是。”
皇后坐上高高的宫撵,其实她并不喜欢坐这么高的,没人信罢?她苦笑,过了半时,终是到了。
“皇后陛下到。”
哗哗的跪下一片,“恭迎皇后陛下,千岁千千岁。”
皇后让人扶着下了宫撵:“陛下在里面罢?”
“是,请让小人为陛下通报一声。”
“不用了。”皇后一摆手,惠央宫众人随皇后走入长青殿的门,皆不敢阻。
天热的很,大楚的开国皇帝却不这么觉的,他坐在华座上,身后的宫女扇着风,听着谭美人的琴,简直觉的做神仙也不过如此,以前可想不到真有这么一天,他打量着谭美人,简直是天仙般的人,大丈夫就当如斯,这么想的他忽然看到他的皇后直挺挺的站在那,忽的脸一沉:“寡人的皇后今天这么想到来这里,是来见寡人的么?”看着一直这么直挺挺的妻子,心里不免一阵厌烦。
皇后察觉到他的不快,却不理会,她看着他,岁月和多年的争战已经在他的身上留下太多的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