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茫茫
何处是归途
空伤怀
已客异乡
小云想我这时候应该晕过去的,但是大脑还在运转,于是她想那么这个时候我应该大哭一场,却是嘴角一扬,摆出个笑的样子来,却是不知道在小灵看来她这个样子可怕的很,说不清是哭还是在笑。
小云啊,啊了半天,终于找回了自己声音:“小灵,你说的是真的么?”虽然嘶哑低沉,但是小云这时候却很佩服自己,原来自己是很坚强的。
小灵看着小云的样子,觉的她呆呆的,仿佛最后一丝生气也从她的身子里溜走了,她现在是死了还是活着呢?死了罢,她想,怪可怜的,于是她点点头:“云姐姐想开点罢,这也是无奈何的事,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奴才档了主子的路能怎样?”她顿了顿:“姐姐,妹妹昨想了一夜,好歹也是一场姐妹,总不忍心姐姐如此下场,姐姐若能脱得此难,即向北去,妹妹有个远房的亲戚住在北边的云州乡里。”
“云州……”小云机械的重复着小灵的话。
“是啊,姐姐且把心放到肚子里,信姐姐吉人天相,必能逃过此难,妹妹不便多留,就此告辞。”小灵说完,瞥了下周围,确定无人,便匆匆走了。
逃的过如何,逃不过如何,小云慢慢坐到身边的石上,横竖如此遇死了有何区别。忽然笑了起来,她把手放到腹部,孩子啊孩子,你在你父亲,姑姑眼中可比蛇蝎,他们是要你非死不可啊,眼中蒙上了一层薄雾。
天已经完全黑了,漆黑漆黑的,已到深秋,万物寂静,偶尔有将死的秋虫哀鸣数声,却让人觉的毛骨悚然。小云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屋子的,不经心的抬头一看,却见不到一丝光亮,她站起来,摸索着点起了灯,火一下串了起来,风一下将影子拉的老长,小云一呆,关起了窗。接着摸出自己藏的散碎的银子,贴身藏好,翻出两件衣服,火折子,一些干粮,常用的药物。想了想拿起刚才小灵给的信放在衣服上,打了结,把包袱放在枕头下。该睡了,小云想,于是吹灭了灯,翻身上了床。
第二日,陈妃果然派人接小云出宫,小云木木的跟了出去,到了离宫殿二、三十里处,那四个侍卫忽然拔刀割了小云的一片衣袖和一缕发丝,看也没看小云一眼就走了。
小云呆了呆,小灵说的吉人天相指的就是这个吗?她一定知道些什么,云州,嘿,她叫我去云州,那便去看看罢。这件事情有怎么简单吗?陈妃真心想放我,不,她是真心要我死的,小灵又怎么知道我死不了,还提醒我提前有个准备,甚至今天会动手也知道,但是为什么不说今天我是有惊无险?故意让我难受?
小云咬咬牙,胡乱抹了把泥在脸上,向上北去,现在不是胡思想的时候,离这里是越远越好。
说云州是相邻京的几个州之一,但是云州大的很,小灵所说所属云州的乡镇却不近。小云现在躲在小树丛中大气不敢出一口,虽然在宫中听闻朝政新定,各处土匪仍是横穿,也听闻云洲西北的异姓王狷王作乱,却没想在离京怎么近的云州边界是如此混乱。
不多久,小云听到外面的打杀声小了,再向外望去,只见到地上几具尸体,大多是商人的,也有些土匪和官兵的,她确定无人后走了出来,小心的移动脚步,怕是不小心踩到,忽然一只手抓住了脚腕,小云险些叫出声,连忙捂住自己的嘴,糟糕,她低头望去,只对上一双冷冽的眼睛:“救我。”
小云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小孩子能怎么冷静的面对生死,为什么捡他?可能因为他和我一样吧,小云叹口气,望着这个6、7岁的孩子,只是一动不动的坐着。现在可真糟糕,小云想,不过现在,她咬牙,他们一定能活下去,她拿出干粮分给了那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小云尽可能放软自己的声音。
孩子抬头:“不知道,今天我母亲刚把我买给这户人家,主人家还没给我取名字。”
小云叹口气:“你母亲叫你什么?”
“校耗,因为我排行第四。”
小云望着这个没有表情的孩子,她看了下外面夜风呼啸,树影叠叠,已见冬的影子,今年冬天应该会很冷吧,她笑笑:“寒夜,怎么样?”
孩子眨眨眼:“寒夜?”
“你的名字啊,冬天的夜,怎么样?”
孩子竟然笑了笑:“不错,听说我是在冬天出生的。”想到什么笑容嘎然而止,呆呆望着外面。
小云想他一定想起了自己的身世,想要安慰下这孩子,发现一句可以安慰的话也不知道怎么说,叹口气,盯着火光发起呆。
小云睁开眼,阳光懒懒的撒下来,照在身上暖暖的,那孩子还在睡,孩子就是孩子么,小云忽然觉的松了口气,她叫醒孩子,收拾了下,吃了点干粮,准备继续往北去,前面应该有个城镇,那孩子说他就是从那来的,准备上京去,家就城镇附近的乡下,问他是不是想回去看看,孩子沉默了半天,摇了摇头,小云也不去勉强他,恐怕回到家免不了再被买一次的命运。那孩子-寒夜和小云都没有询问对方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