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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没有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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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四 108、爱情是味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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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被她的手摸得光亮,在灯光下有些闪眼。

    “你也早点睡吧,我回宿舍去!”陈顾婉冷冷地对林木森说。

    水仍在冲击着,林木森没有回答,变得麻木,也实在无话可说。也许说出来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陈顾婉开了门,走了出来。外面的月亮格外明净,路灯洒着恬淡的光晕,安静如一个人的心海。小巷幽深,那些昏暗的树影如庞大的鬼魅,陈顾婉感到失魂落魄。

    走到大街上,陈顾婉拦了出租车,看着窗外一个一个远去的路灯,人淌了眼泪。陈顾婉好久没有这样安静地看这个城市的夜景。小时候,曾经一个人呆在窗口,看着月光普照,乡野灯光闪烁,听收音机唱甜美的歌,那时感到莫名的快乐,觉得世界就是自己的。现在,她躲在一辆车中,像一个寄居蟹,在偷窥这个属于别人的世界。繁华的街市,妖媚的霓虹,冷漠的欢笑。陈顾婉感到更深的孤寂,觉得自己就是一只落伍的侯鸟。

    回到宿舍时,几个室友早睡下了,陈顾婉轻手轻脚摸黑爬上自己的床。躺在床上圆睁双眼,什么都看不到,感到恐慌。不是把他不当回事吗?为什么还要管他?车碰的?明明说谎。哎,不管他,睡了吧。陈顾婉这样想,就闭了眼,却不能睡着。

    陈顾婉走后,林木森关了水管,看那水珠从自己的肌肤上滚落,像一滴滴的眼泪。他注视着水珠的滚落,有些迟钝。水珠在灯光下晶晶亮,湿的毛发在水珠滚过骤然挺起,让人肌肤搔痒,但很惬意,林木森有些沉醉。

    他洗衣衫时,还不能把握内心的感受,衣服在他手中被搓得吱吱响。他知道爱情是很难被割舍开的,陈顾婉不过是假装坚强,假装无所谓,假装遗忘。可遗忘的定律是:你愈不期望,你就愈趋向所不期望。如果爱后是思念而不是仇恨,那么爱就是一副毒药,它会左右一个人的感触乃至灵魂。

    林木森感到这对陈顾婉太残酷,也对自己太残酷。林木森似乎没曾爱过陈顾婉,可他也没理所当然的遗忘。他在寂寞时总会想起陈顾婉,有时在梦中也会遇到陈顾婉。梦醒后,他一人在黑暗中焦灼,心情有些郁闷。实际梦中人到底是陈顾婉还是木君青,因两人太像,而梦里情景太混浊,林木森也没仔细分辨,只是潜意识想起陈顾婉。

    他和木君青在一起时,他总会跑神,想一想在同一情景下,陈顾婉会怎么样。木君青看星星希望两人分开彼此,陈顾婉一定希望两人背靠背的坐着,让脑后的第三只眼交流心声,会在沉默中体味星际间的情趣;木君青希望两人静看落叶飘舞,花儿纷扬,而陈顾婉会和他一样,伸出手,让花瓣落在手上,然后滴一滴眼泪在上面;同样去咖啡馆,木君青会让你只能喝一种苦咖啡,要与她口味相同。而陈顾婉并不注重这微小的细节;选择游戏,木君青会去溜冰跳舞,而陈顾婉会静下来看书,“要不我们去爬山吧”。两人曾徒步走上几十里路,要到海市蜃楼的幻境中爬山。幻境太美了,林木森至今还记得那种缥缈。

    以上就是两个长得极为相仿的女孩的不同喜好。平心而论,林木森更喜欢陈顾婉。两人在一起,为什么没感觉到?如果那天在公交车上他的爱情酵母在发酵时遇了陈顾婉而不是木君青,那就会是另一种注定,也许木君青根本不会在他的生活中存在。但是林木森偏偏遇了木君青,并为之朝思暮想。

    林木森赤裸着身体躺在陈顾婉的床上,他难以入眠。他听那钟表哒哒的跑步,他有些生气。“该死的闹钟!”他一把抓了它扔了出去,砸了什么东西,啪啪啦啦地碎了,也许是个茶杯。

    思绪像长着翅膀的蜜蜂嗡嗡作响,林木森头就大了。在窗外微亮时,他才入了梦乡,困倦的他在睡梦中还保持一脸的疲倦。那里他看到满树的樱花在飘舞,他伸出手来,扑捉那如粉蝶的花瓣,但风很大,他东闪西闪,没有一瓣落在手上。他就那样僵硬在那里,直待满树的花瓣全落,他也没有扑捉到一片花瓣。脚下是厚厚的一层花瓣,只要弯下腰,就能捡到。可是他傻了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伸这手,像等待施舍……

    早晨,陈顾婉吃了早餐,忽想起了林木森,就买了一点虫草汤、油条去住处。她出了门,感到外面很热。夏天已经到了,再过一两星期就放暑假了。她挤上公交车时,想起自己忘带了阳伞。她感到自己真笨,总是丢三拉四。她仅是这样胡思乱想,有些困倦,想睡觉。昨晚熬了大半休,现在支持不住了。

    林木森也早起了床,他是被闹铃惊醒。他有些生气,这么个大清早,困死了,而且浑身酸痛。早晨六点外面却很明亮,林木森朦胧着眼,隔着透明的蚊帐瞧量四周。窗台上是一盆绿油油的吊兰,开着斑点样的紫花;一条绳子吊串蓝玻璃风铃,纹丝不动地悬垂着;墙上挂着一个花篮,一个玩偶坐在里面笑;桌上的闹铃蹦跳一番,停了下来。林木森目光停留在桌上,他愣在那里,迟钝起来。桌上的一排兵马俑都栽在桌面上,碎了一两个。他跳下床,跑到桌前,心痛地拿起一块碎片,人的心也碎了,像眼前的这些碎片。这兵俑可是他送给陈顾婉的,而今又被自己一手打碎。马失了前蹄,弓箭手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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