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任感,明明做了,却不敢面对,就知道逃避,真是窝囊。如此,如此,罢了,我梁以西凭什么要爱你啊,你配吗?你也不洒泡尿瞧瞧,你配吗?
走进树林的时候,一阵风吹过,梁以西把持不住,搂着路边的一棵大松树哭了起来,似乎只有这样的拥抱,才能把她内心的委屈化解。
有人走过来,梁以西听到脚步声,人才缓过神来,擦了眼泪,茫然地看着天空,月光透过树的枝桠,冷冷地泼洒着光芒,梁以西咬紧了嘴唇,渐渐冷静下来。后来她掏了手机出来,迟疑了好久,最后还是拨电话过去。
齐城在学校的健身房做了半个小时的锻炼,后来跟一个同事练了一个多钟的击剑,回到家就冲凉。听到电话响,浑身的泡沫还在沙沙地破灭。他无动于衷,照旧把松木的浴液往下涂抹,腰部、腹部、两腿之间,还有下肢和脚丫,慢条斯理,静静听着泡沫簌簌地破灭。
自那天在餐厅见过齐城,她就打听齐城在哪个学院教书,后来就找到电话。有了齐城的电话,心里却没有给他电话的念头,只是偶尔打开手机的名片夹,看看他的电话,默默记着号码,心里就有着莫明的幸福和快乐。直到几天,她再也忍不住,要质问他,要骂他一顿,只有这样才能解心头之恨。
梁以西拨过去电话,见没人接,心里竟然长长舒了一口气,依旧仰头看天空,后来缓缓走到半山湖,又看着流光的水面发呆。
齐城冲了凉,洗了衣服,这才出来找了干净的居家休闲内衣穿了,后来想起未接电话,就拿了手机看。见是陌生来电,他迟疑一下,还是拨了回来。
梁以西正在发愣,听到电话响,才返过神来,手机的铃声是李圣杰的《手放开》。梁以西看是齐城的电话,眼泪刷的滚落下来,咬紧了嘴唇,迟疑好一会,才急忙接了电话。
“喂,你好。”齐城客气地问一句。
梁以西心中一荡,满腔的愤怒一下子堵在胸口,想爆发出来,可是一点也不争气,泣不成声。
齐城听到有人哭,顿时精神为之一阵。“喂,你好,你怎么了?”言语间带着关切。
梁以西就这样哭出声来,心中的委屈都化成眼泪,变成咿咿呀呀的哭声。她从没想到,自尊在爱情面前真的算不得什么。
“你……”齐城不知道说什么好,实在想不起谁会这样对着他伤心欲绝。
良久的沉默,一边心里渐渐着急,一边尽情的哭泣。梁以西感到自己又是自己,似乎这样才是自己,而齐城渐渐感到沉重,脑海中闪着不同的人,想起梁以西,想起雪梅,也想起金梅,后来就想着梁以西。似乎谁都不会哭,雁门雪很乐观,很自信,即使又多大的委屈、困难她都不会退缩,更不会示弱;也不是雪梅,那个女人看着柔弱,可是内心该是怎样的坚决啊,况且她不会有哭泣的理由;更不会是金梅,如此泼辣,如此的豁达,如此的热情,受到什么样的委屈,她都快刀斩乱麻,甚至有点绝情。那该是梁以西?这个女人很自信,很傲慢,有着优越感,也很自尊,她会哭吗?齐城迟疑起来,后来他想起那晚,想起这个女人的莫名其妙,想起那一阵子的狂热。如此想,齐城呆了好一会,眼泪也从眼眶滚出,心里感到很热。
“你在哪里?我去接你。”齐城心里空空的,柔和地来一句。
梁以西顿时停下了哭声,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以西,你在那里,我去接你。”齐城下定了决心。
梁以西心顿时慌乱了,手莫明地颤抖,就像受冷打了冷战。她毫无主意,眼睛瞟向天空,天空是那样的明净,月亮是那样的皎洁,她的心一下子空阔起来。
“我在半山湖。”她果断地说完,随后关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