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前带着一种安静的冷视,却让人缓不过气来。
“教几年级?”梁以西意识到自己的紧张,也就深呼吸一下舒缓情绪。他就是死,又关我什么事情?
“代经济法的课,有不同年级的人选修。”
“是吗?感觉怎样?”梁以西无话找话说。
“还好,努力不误人子弟。”齐城渐渐变得坦然。
饭堂的人快散尽了,那些服务员已经开始收拾残局,扫地,抹桌子,倒剩饭剩菜,还有瓢盆什么的。
“要不出去走走?”齐城建议,他的饭菜还没有吃完。
梁以西这才反应过来。“不了,我晚上还要上课。”
齐城这才想起自己也有课。
“那课后我们出来走走吧。”话说完,齐城竟然感到意外,怎么会如此坦然地邀请她啊。
“到时再说吧。”梁以西说完立即就后悔了,怎会说出如此模棱两可的话,为什么不爽快答应他啊。如此想,忽然害怕起来,感到什么东西,像一片阴影向她袭来。
“也好。”齐城也不知道该不该见面,现在忽感觉一切都是多余的。
梁以西感觉自己还在一个逼真的梦境中,所有都太意外了。她站了起来,看了齐城一眼,就快步走了出去。
齐城看着她转了出去,才把剩饭倒进桌旁的桶里,去洗刷室粗粗洗了碗筷,就回了住处,脑海中还是梁以西,感到这个女人刚才很好笑,可是仔细思量,不觉有点沉闷,也就点了烟,站在窗前吸着。
一连吸了两根烟,才觉得轻松,也就开车去新校区上课。在车上时,齐城忽想起来彼此都没有留下联系方式,以后该怎样找她呢?上门,知道她在研究生部,总能找到她的,没什么困难。可是,真的需要找她吗?齐城感到很困惑。
如此意外的碰面,竟然没有留下什么好感,除了惊愕还是惊愕。如此恍惚间,他忽地想起雁门雪,她也在上研究生,要想见她岂不是也很容易?齐城顿时感到胸口紧迫,一时呼吸不畅来。
见到她,会是怎样的景况?愤怒?不会了,隔了这么多年,什么都变得无足轻重。真的无足轻重?那能怎样,火冒三丈?我会吗?齐城试想着,感觉自己不会。那会惊愕吗?像梁以西一样惊惶失措?也许什么都没有,没有惊喜,也没有什么遗憾,就像多年的老朋友,终于碰到,却忽感到很生疏,拥抱都变得虚伪。真的会是这样吗?抑或,我扭头就走了,眼不见为静,为什么要见她啊?只是为寻找过去?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该能记起什么?一定很尴尬,都不知道说什么。
就这样,齐城做着各种假设,然而一切都是想象,他还是毫无头绪,心间也就乱糟糟。也许,她早在幸福的日子里忘了我,甚至想象我和她一样过着幸福生活,那样她会很坦然跟我打招呼;要不就是她忘记过去的一切,我们只是陌生人,谁也不会提起过去,那些快乐的事情,还有伤心的事情统统都烟消云散。
如果真是仅限于对过去的回忆,我们需要再碰到一起吗?
没有未来的相遇,这就是上帝的安排。我们都没有忘记过去,只要你努力,什么都能够回想起。那么我们还需要彼此吗?对于未来,没什么帮助,我们的相见,只会搅乱眼前的生活,只会记起藏起来的过去,这些都是我开始所期盼的吗?就像梁以西,她之所以紧张,也许正是因为我已经消失在她的生活圈子意外却猛然间出现了,以至于无法接受。如此想,眼前就现出梁以西的泪眼,此时也只有如此解释了。
齐城感到烦,不再想下去,把车开得飞快,他不知道什么是对错,物是人非,见不见面都没什么了。
到了教室,学生们早在那里了。也许因为上次他抽点了一些人的名字,所以这次学生多了不少,都散坐在教室里。
讲台桌下,林木森坐在那里,正在翻看厚厚的书,很入神,齐城在讲台上时,他也没有注意到。
“同学们,现在开始第四节课,关于经济法的主体。”齐城翻开书页,才发觉自己的讲义忘记带了。齐城愣在那里,感到非常无助。台下的林木森正在盯着他看,齐城看着他的眼睛,发觉这双眼很有神采,他有些喜欢也有些害怕这双眼睛。
“还是请大家自己先预习一下,因为没有什么难度,所以我就采用提问的方式和大家一起学习。同时讲解一两个案例,来一起了解经济法主体。”齐城平缓地说。经济法主体确实没什么好讲的,学术界对法律主体也不存在什么差别很大的争议。
林木森不再看老师,又低头看自己的书。
齐城看到学生们都在翻书,顿时缓了一口气,脑子转得很快,在想案例题。就这样,两节课通过案例分析和回答问题胡弄过去。放学时,齐城看到林木森合了书本准备离开时,就伸过脑袋。
“林木森,能不能留下来说些什么?”
林木森吃了一惊,不知道老师会说些什么,但是没有拒绝,人就坐了下来。
同学们都散去,齐城就转过去,坐到林木森一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