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那边是非法经营,搞走私,钢材就被宁波海关扣住了。那边人全部落马,也就关及到这边的公司。问题也不大,货款给了,但是这批钢材却提不出来。老首长门路多,也不知道能不能给个道?”张文元和盘托出。
唐博远一听,想了一会才说:“这事情不好办,跨省跨部门,即使有门路,也是鞭长莫及。”
“说也是,我这里已经无辄。海关又是直属机构,地方上出面也不一定给面子。只不过老首长认识的人多,与浙江省省府里的人认识也不少,总能指个路吧?”张文元掀过帘子一角看着唐博远。
唐博远脑子转得快,虽然和浙江省的省长都认识,但都是一面之缘,交情不深未必肯出头。后来想到浙江省省长朱景仲,顿时眼睛一亮。“文元啊,找我不如找齐志欣的舅瓜子,他与浙江省省长朱景仲是大学同学,关系非同一般。”
唐博远曾经去浙江省参加两省联席会议,见过朱景仲。朱景仲问起过方视为,会后还托唐博远捎给方视为几束国画,是齐白石的真迹,足以见得两人关系非同寻常。
“志欣的舅瓜子?谁?”张文元一时想不起谁来。
“就是省高院的那一个,方视为,与朱景仲都是清华大学学生。”唐博远虽与方视为不太熟悉,但是两人有点亲戚关系,彼此也认识,一些情况还是了解的。
“那就好,找找齐志欣,看看方视为出不出面。”张文元顿时来了精神,也是认识方视为的,早年做客齐志欣家,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虽这样说,只怕他未必会出面帮忙。那个人性子耿直。与他非亲非故,这些事情他未必会帮忙。况且,听说他要被提拔当高院院长,这关节眼上会不会淌这混水,可说不定。”唐博远想了想说。
“这倒不怕,伯逸是志欣的干儿子,让志欣出面名正言顺,他该会帮忙吧。”张文元已经宽心。
“是吗?那就看志欣会不会卖力。还要看朱景仲会不会顾及这些事情。”唐博远说时又想起一个人,就是自己的堂弟唐博菊,他是方视为的大学同学,自然也跟朱景仲是同学了。况且,唐博菊的妹妹唐秀雨就是方视为的妻子。唐博远想到这些想说出来,但想想也就没说什么。
“志欣应当不会推辞,朱景仲帮不帮忙那就靠运气了。”张文元虽安了心,但是想到这件事情关及张伯逸公司的成败,涉及近千万,一时心情还是郁闷。
“这当口,国家正在整治海关,北海、厦门不是抓了一批,伯逸这小子也不收敛一下。”唐博远见过张伯逸,一直感到他油嘴滑舌,一副纨绔子弟的嘴脸,所以没什么好印象。
“老首长说得极是,只是现在年轻人都胆大,心也野。没出问题时都活在风口浪尖上,出了问题就抛给我们来处理。”张文元叹口气。
唐博远听了,没说什么,想起儿子唐绍波来,当年不让他辞官经商,可最后不也是辞了。只是他幸运些,公司业绩蒸蒸日上。
这时,传来敲门声,赵文哲进来了。
“唐省长、表叔,时间到了。请着衣服出来按摩。”说着隔着帘子给两人递进来冒着热气的毛巾,散着消毒水的味道。
唐博远和张文元就擦了身体穿了罩衫出来。赵文哲指引两人出了房门,到隔壁的小屋,两张床都罩了白色床单,床头的茶几上放着蓝色花束,散着淡淡的清香。两个戴着墨镜、穿着长长马褂的年轻男人坐在那里。
唐博远和张文元脱了上衣,就躺在床上,两个盲人麻利地扯过一张白色被单搭在两人身上,开始试了试力度,征询了两人意见,就开始按摩。
赵文哲把空调调高两度,没说什么就出去了。
“你这个表侄话可不多?”唐博远问了一句。
“也不是,见了长辈才这样,换了其他人话多着呢。”张文元经常来这里让赵文哲针灸,知道赵文哲针灸时特爱说话。
“为什么不劝说他到大一些的医院工作?”
“个人性情了。以前在大医院也干过,只因为被病人家属诬陷,承受不了压力就到了这里。原是休养,后来喜欢了这里,也就留下了。为此,女朋友还跟他吹了,直到现在还是单身一个。”
“被病人诬陷?”。
“是啊,一个要动手术的人,因为对麻醉药物过敏,改用针灸麻醉。可是手术动了了,那位病人再也没有醒过来,成了植物人。病人家属就怪罪是针灸麻醉引起的,把医院和他都告到法院。”张文元对此事略知一二。
“针灸还能麻醉?”唐博远感到惊奇。
“大概就像电影中的点穴功夫,一点人就晕倒,针灸也是点穴吧。”
“哦。那后来事情怎么样?”
“都找不到原因,手术很顺利,针灸也没出什么问题,最后医院赔了钱,病人由医院看护,家属才息事宁人。”
“他没承担什么责任吧?”
“他自小学习针灸,而且很迷恋,当然承受不了打击。就来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