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也随着钟表的秒针哒哒地散去,她感到累,就闭眼假寐,不料很快睡下了。
唐绍波开始还静心等着她说一些牢骚,可是等了好久,有些困时,才注意到陈静已经睡下。他注视着自己的女人,好久没有这样瞧量了。此时她平缓地呼吸,以往的刻薄都被困倦掩饰,此时她很美,美得像一幅西洋油画。这个女人为了使自己的美丽常驻,去研修美容护理,可是她不知道自己最美的时候竟然是在睡梦中,不知道美丽归于自然。一切护理出来的美丽都是苍白的,美得生硬,美得失去理性。
唐绍波走过去,跪在妻子身边,他探去脑袋,伏在她身上。听到她的心平缓地跳动,他激动起来,有想哭的冲动。你啊,为什么苦苦纠缠啊,你可知道我是多么爱你啊。此时,唐绍波心中只有这一种呼声。
他站了起来,抱起妻子,然后走进卧房,把她轻轻地放在床上,把空调的温度调到24°,给她盖上空调被,又傻傻地看了好一会,这才准备出去。
“绍波,我爱你,我爱你,你不要离开好吗?”陈静忽然这样说,话语有些急促。
唐绍波停了下来,又走回床边。
陈静依然睡着,呼吸急促,似乎在做梦。唐绍波感到失望,刚才不过是呓语。他走到门口,准备关灯时,回望一眼陈静,不知怎地心扑通扑通地跳起来,他有强烈的愿望想留下来,哪怕在她身边只是躺一躺也好。后来他就上了床,躺下来时,心中的压抑感顿时没有了,感到四周真的很安静……
第二天,陈静先醒来,柔和的阳光投射进来。她看到身边的唐绍波,有些吃惊,但是看到太阳照在他的脸上,呈现出金黄的色泽,便安静地看着他。近两年了,没有这么贴近地看这个男人了,此时盯着他看,忽感到很亲切,似乎以往的旧事微不足道了。她滚下眼泪。后来她起身,把窗帘拉上,重新回到床上,蜷缩在他身边。听着唐绍波平缓地呼吸,陈静非常的委屈,希望唐绍波紧紧抱一抱自己。
她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就当自己已经睡着,但是脑海中却很清醒。她知道自己从没有恨过唐绍波,可是平时为什么看到他就会激动,就想撕破曾有过的伤疤。思绪好久,正如唐绍波所说,仅仅是和那个女人喝过几次咖啡,别无其他。可是我为什么不相信哪,有时更希望他们有过彼此,那样我所有的愤怒都是有所缘由。偏偏是这样,我仅仅看到他们喝过咖啡,就把一切猜测强加在他们身上,至到今天这样的后果。这种情况,怨他们还是我自己?
这样想,陈静滚落了眼泪。即便他们真的有过,过了这么多年,我又为什么念念不忘,我是个睚眦必报的女人吗?伤了他的心还能治愈吗?这些年,我又得到什么?似乎越来越远,我活着为什么这样认真?
认真?认真有错吗?陈静注视着唐绍波的脸看,透进来的阳光给他的脸渡上一层焰火,古铜色地闪耀着。爱一个人,真的需要认真吗?陈静一时不懂自己来,她不自觉转过身,平躺在床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
“人真的认真不得。”她嘀咕道。
“你说什么?”唐绍波懵懂中侧过身,没有睁眼看,就问了一句。
“你醒了。”陈静愣了好久。
“还想再睡,似乎不忍醒来。”唐绍波没有睁开眼,他的脸挨着陈静蓬松的长发,就像贴在一块锦缎上一样柔滑。
“我也是,像梦一样的感觉。”陈静柔和地说,像贴在耳边说悄悄话一样。
唐绍波不合时宜地睁开眼,两人就那样眼对着眼睛,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睛,一双情色迷离的眼,他们僵持在那里,不舍罢手,把一世爱恨情仇都融在目光中,什么都是过眼尘烟,什么都是挥手云雨。陈静感到呼吸紧张,唐绍波不觉咽了口水。他们是高手对招,陈静感觉就是梦,她闭了眼,感到一只手像游蛇一样从她腹部滑下肢体,随即又蜿蜒折回,她不觉中搂紧身边滚烫的肌体,再也不舍放弃。这是恒久的梦,可以让人生和死的梦,可以让人忘记爱和恨的梦。耳边,只是骤然响起的空调发动机的声音,嗡嗡不绝于耳……
当唐绍波赤身走进洗手间冲凉时,陈静赤脚下地拉开窗帘,阳光隔着落地的玻璃窗照射在她白色的胴体上,有些疯狂,不能舍弃的余味从肢体下方蔓延,直至触动心底。一只鸟飞过来,在窗外的树枝上雀跃,时不时鸣啭歌喉。
她重新躺回床上,听着洗手间的哗哗水声,感觉自己的心里也在下场雨。干涸的心灵,将因这场雨而复活。这又是为何,似乎自己并不重要,刚才那种炙热、燃烧的感觉才最重要。人生不过是一场感觉而已。她感到幸福,平躺在白色的床上,放松四肢,让阳光把自己燃烧,这何尝不是一种惬意人生?
唐绍波走了出来,用白色浴巾擦着头发。陈静看着他剑憾的身体,心中的欲火忽地扑闪出来,有些痴迷。黄色的皮肤时不时滚落校寒滴,沿着长长的下肢落下。黑色的*阴*毛*卷曲着,上面的水滴在阳光下闪烁。*阴**茎*像条暗红色的虫子,懒洋洋地挂在那里。一切都很单调,也都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