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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没有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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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二 39、寂寞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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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好自为之吧。” 

    唐绍波笑了笑没说什么,径直往外走。谢丽娟跟他出来。“路上小心开车。”

    唐绍波上了车,给谢丽娟招了招手,就开着车出了院子。驶到大街上,唐绍波又不知道往哪里好,想想,决定还是回S市去。 

    车兜上高速公路,唐绍波开了车窗,风便呼啸着扑进车内,让人倍觉爽快。他想起陈静,好像离婚近在咫尺了。说实在,自己并没有厌恶她,她那么美丽,没有厌恶的理由。可是自结婚后,两人之间确实存在一些缺失,不知道内在的矛盾是什么。难道真的彼此不曾相爱吗?也不是,大学那阵子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可是婚后为什么是另个样子?难道婚姻真的是爱情的坟墓吗?两个陌生人,却注定走在一起,而且要彼此没有隐私地生活一辈子,想起来就感到不寒而栗。但是为之也曾有过不可盛举的快意啊,曾以为人生的快乐无不在男欢女爱啊。

    驶过一段距离,唐绍波一时不知道往哪里去好。好长时间,家的归属感一去不返,有时喜欢和朋友在外面消磨时光,例如打牌玩麻将,通宵达旦,唯有如此,才能抑住内心间歇而来的恐慌与忧虑。可是,这么晚,该找那个朋友呢?他把车驾得飞快。这个时候不该去见他们,他看着幽幽黑夜,心情一下子失落许多。 

    最后还是到了S市,他没有找显默默,虽然很想看到她。可是,他感到那样对她很不公平。她会问,你为什么回来这么早。即便她可以假装无所谓,但是她的内心一定隐着疼痛,假如她是爱我的。 

    她爱我吗?唐绍波把车停到路边,傻傻地看遥远的天空。有激光束在天空旋转,绿的,蓝的,天空为之灵动不少,倍加绚烂。他下了车,站在路边撒小便。有车驶过,把他的身影拉的很长,随之变成很短,最后重新消失在夜幕。

    后来,他到妹妹的住处。因为晚上开门人加了锁,遥控器不能遥控开门,唐绍波只好按喇叭。看门人睡熟了,使劲按喇叭才把他唤醒。待把车停到车库出来,凤凰别墅区都沉寂在夜幕下,安静如墓场。唐绍波开门进了房间,感到屋里散发潮湿空气的涩咸味道,唐绍波不喜欢住在这里,总感觉有那么一双眼在注视自己,浓烈的被偷窺(kui)的恐慌时不时袭来,让人背脊发冷。这里人太少,活的气息尤为稀薄。当时她们两人该是怎样生活啊,封闭而困倦地生活?两个光彩照人的女人,走在黑色大理石的阶梯上,听着凄冷的脚步声,她们该怎样想呢?唐绍波一下子可怜起母亲和妹妹来。 

    她们的神态举止一定很幽雅,美不胜收,但是当她们沿着楼梯款款而下或者缓缓而上时,涌在她们心头的该是什么?无限的落寞还是生存困惑?唐绍波似乎听到寂寞的声音,寂寞在黑夜里是有声音的,是蛐蛐的叫声,是落叶飘落的声音,是婆娑的露水落地声,总之,这种声音深入人心。

    唐绍波把厅堂、房间的灯都打开了,此时只有柔和的灯光可以抚慰一个人恐慌的心理。他沿着大理石楼梯缓缓而上,房间竟然传来轻微的回音,哒哒、哒哒。唐绍波被自己的脚步声吓住,就像梦醒后,听到时钟哒哒地响着,敲打着幽灵一样。 

    进了房间,开了大灯,亮堂的灯光让他平静许多。这是妹妹生前居住的房间,一切还照旧,就连梳妆台上的化妆品还像装饰品一样放着,透着一个女人曾有的亮丽。 

    唐绍波开始并不想住在这个房间,但是主人房,在这里可以看到别墅区最美的风景,那是一个喷泉广场,有霓虹灯,有绿化带,还有假山什么的。而且东南向,风习习地吹来,人坐在飘出的阳台上,总会安静许多。

    唐绍波在橱柜拿了红酒。妹妹有个人的爱好,收集了各种品牌的红酒,不仅地下室中有,自己的房间也横放着。九二年的长城干红,喝起来格外爽口。他拿了酒杯,坐在阳台上,看着喷泉广场上的霓虹灯闪烁,一时有了兴致,为自己倒了半杯红酒。风微微地吹着,白纱做的窗帘随之一悠一悠的,发出婆娑的声音,就像人在彼此抚摸。唐绍波举了酒,看着群星,浅尝一口。酒甘甜舒口。唐绍波对着最亮的星晃了晃酒杯,似乎邀请它干杯喝酒一样。

    就这样干坐了好久,没有感觉无聊,也不觉有趣,只是惬意的情感似乎充满心田,舒舒贴贴的,让人忘我。实际生活就该这样,不需要分清大是大非的疑惑,只需要一种无意识的快感。把酒邀明月,古人大概也是这种心态吧? 

    又坐了好久,他想起妹妹。心中的切肤疼痛似乎没了。人既然死了,决不会想让活着的人痛苦。灵魂竟然归于地下,都冀望一种最终的安定。唐绍波一开始就坦然接受了她的死。死亡有时并不是件坏事,恰是解决生活痛苦的灵药。但是她痛苦吗?唐绍波问住自己。这个妹妹自己并不了解,她这一生是好是坏?幸福过没有?他重新看回天空,感到人生茫然,说死就死了,死亡对人来说就是渺渺宇宙,就是浩瀚星际。 

    我为什么不去关心她啊?唐绍波感到困惑来。死了,我却来霸占她的财产,我有资格没有?她生前也一定爱酒,她该多少次一人坐在眼前的位子喝酒呢?她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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