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待待好吗?”陈文是请求说。
“好的,这没有什么。”叶方静有些语无伦次。
陈文是不再理她,进了舞厅,在舞池边上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叶方静走也不是,但也不敢贸然留下。人傻愣了一会,见陈文是看也没看自己,只好出来了。
偌大的舞厅空空的,陈文是看着舞池中央,若有所思。这时《胡桃匣子》的音乐咯然停止,四周是那样的安静,陈文是淌了眼泪。
教室又响起音乐,是《天鹅之死》,那忧伤的旋律是为陈文是放的。陈文是慢慢沉入音乐,他又看到了方如兮。她一袭白色短裙,就在大理石琢磨的地面上旋舞,旋舞,直至伏倒在地。
陈文是想起方如兮说的最后一句话:你将活成你的宿命。是啊,宿命。当方如兮一遍遍演活《天鹅之死》,她是否早化成那只天鹅?是否看到自己的宿命?她该和天鹅早合二为一,不然她演绎的悲剧不会那样悲怆。
叶方静又进来,那哀伤的音乐是她放的。她知道陈文是和方如兮的过去,她拿来一瓶红酒和两只杯子。以前,方如兮跳舞时,陈文是就在旁边浅尝红酒。音乐、红酒、舞蹈,就那样融入一体,那情景,叶方静艳羡了几个岁月。
陈文是看到红酒,眼睛就感到涩涩的。
叶方静褪去身上的蓝色披风,她穿着白色的短裙,几个跳跃,滑入舞池,随着音乐跳起天鹅之死。
叶方静虽没有方如兮跳得投入,但舞姿优美,陈文是痴痴地看着。倒了一杯红酒,陈文是没有喝,只是拿在手中把玩。灯光透过红酒,折射出一条条光忽,荡漾在黑色的大理石桌面上。
叶方静孤独地、凄然地跳着,阐释她对天鹅之死的感悟。她伏在地上时,滚落了眼泪。她第一次为一个男人跳舞,也第一次感到这个舞池属于自己,也第一次感到自己像那只孤独的天鹅。
陈文是僵坐在那里,有些错觉,感觉是方如兮伏在地上,白的天鹅,黑色的大理石地面,哀伤的音乐,像过去一样。
手机响了,沉醉的两人都被惊醒。叶方静爬了起来,弯身捡披风时拂去脸上的眼泪。
是文秀打来的电话。“你在车上?”
“嗯,有什么事?”
“我听到音乐,就多嘴问一句。”文秀有些伤心,她感到陈文是的声音冷冷的。
“哦。”
“晚上吃什么饭?”实际文秀想问陈文是晚上过来不过来。
“我要和客户在外面谈些事情。”陈文是冷淡的一句。
“那好吧,注意别喝酒。”文秀啪地挂了电话,感到内心空空的。
“你女友?”叶方静问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
“换了别人用不着说谎。”叶方静嘴角滑过一丝嘲弄。
陈文是不再说什么,给叶方静倒了一杯红酒,然后默无声息地看着舞池。
“方老师的《天鹅之死》拿过国际大奖。”叶方静在陈文是身边坐下,无话找话地说了一句。
“嗯。你跳得也不错。”陈文是想了好一会才答道。
音乐播放完了,灯光似乎也黯淡许多,练舞厅一下子安静下来。
“有些凉,我去换下衣服。”叶方静见陈文是什么也不说,人就站了起来。
“好吧,谢谢你,叶小姐。”陈文是这才看了叶方静一眼。
叶方静在更衣室换了衣服,想回去。可是心中一直想着陈文是那双忧郁的眼睛,刚才他盯着红酒看,是那样执着和迷狂。她走下教学楼又重新走回。
“我们回去吧?”她对陈文是说。
陈文是傻傻地呆在舞池中央,听到她的声音,手中的酒杯落在地上碎了,发出清脆的声响。陈文是扭头看她,灯光幻变,他的脸看上去格外诡异。他缓缓地走过来。
“如兮,如兮。”
叶方静看着他走过来,感到这个男人有些可怕,尤其那痴迷、诡异的脸。可是她似乎被蛊惑了,人没有走开。
陈文是紧紧捉祝糊的臂弯,傻傻看着她。灯光忽明忽暗,人似乎分不清现实与梦幻。
陈文是探出头,冰冷的唇挨上了叶方静发烫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