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逸说着也不看夏丽丽,把玩手中的酒杯。
夏丽丽也没坚持,狠狠盯着张伯逸,目光有些犀利,饱含鄙视。
张伯逸醉眼昏花,一脸无所谓,不屑一顾地傻笑着。
“我已经把孩子做了。”夏丽丽看上去很平静。
张伯逸无动于衷,看着夏丽丽,手握着桌上的酒杯。
夏丽丽继续说:“原想要二十万,借以挽回这份感情。现在我不要了,你既然想用钱结束这段感情,不愿与我结婚,我又何必挽留这份虚假?我就值二十万?我他妈的不比别人差,比你张伯逸更高贵。你不把我们女人当人看,只是玩物,可你瞧瞧你自己,猪狗不如地生存着,还自以为了不起。”
夏丽丽说得不客气,张伯逸就那样冷眼看着她,他感到这个女人有点意思,不仅打人有一手,骂人也到位。
齐城一旁谁也不理,只顾饮自己的酒。
“我们女人要钱干什么?只图一身的浮华,满脸的虚荣来讨好你们这群臭男人欢心?别做梦了。我今天来,就想告诉你,玩感情好比玩火,你他妈的是个混蛋,总有一天不得好死。”夏丽丽恶毒起来,眼睛中尽是仇恨。人说着站了起来,逼视着张伯逸。
张伯逸这才有些紧张,想起夏丽丽那天的恶劣行径,不自觉拿手护住脸,脸上的伤痕才褪去。
夏丽丽嘴角浮起一丝冷笑,端了酒杯一饮而尽。
“妈的,老娘后悔,当初怎么会爱上你,现在我想明白了,我所爱的不过是一张漂亮的脸蛋,他的血和肉都是肮脏腐烂的,散发着恶臭,他的灵魂更是我所讨厌的。”夏丽丽说着,眼睛中的愤恨消失,明亮的眼睛黯然下来。“空虚,奢靡,颓废,俨然是行尸走肉。这就是曾经爱过的人,这不怪别人,只怪自己。”她看着窗外,快年下了,街上的人很多,来来往往。
张伯逸似笑非笑,一切在意料之外,但是并没感到太过惊奇。似乎希望夏丽丽这样,而不是用十万元钱打发掉。
“我今天来,不是要你们怜悯我,只是想告诉你,张伯逸我们就当陌生人,陌生的来也陌生的去。”夏丽丽这时有些激动,拎了手提包,坦然走了出去,可是眼泪不争气地流淌出来。她的内心一片死寂。一个女人追求一生的不过是一份感情,而今却被人做了游戏。
齐城看到夏丽丽的眼泪,他不相信夏丽丽的话,可是相信眼泪。他的内心忽地热了,感觉自己从没有了解这个女人,以前感到她很浮浅。
张伯逸也看到夏丽丽淌了眼泪,呆在那里良久没说话。看着窗外,看见夏丽丽走过马路,拦了出租车走了。“我感觉……我感觉她是徐闻静,一开始就像。”张伯逸端了酒杯仰头饮了。
齐城没有出声,一切都不关乎自己,他早浮游出去,漫无目的地行走在一个没有归处的地方,那里他感到呼吸紧张。
张伯逸看着窗外,感到无比寂寥,失落落的。夏丽丽你他妈的真应该带走这笔钱。
他举酒杯与齐城碰,齐城没理他,自己仰头喝下,张伯逸也不理会,随之也喝下。“我他妈的好像爱上她了。”张伯逸摔了酒杯。
齐城冷眼看着他。在他看来,只有酒才是他与张伯逸相通之处。你张伯逸懂得爱?我他妈的想笑,嗤之以鼻。你的爱该有几多虚伪,又是几多脆弱?相处那么久,不能相恋相惜,却要用钱打发掉。而今但因几句虚假的话,便爱了?我他妈的好像爱上她了,爱就是这句话,爱就是这样表达?爱是夏丽丽眼中溢出的眼泪,你张伯逸什么时候都不会懂,你爱的只是你那张脸,因为夏丽丽不要你的钱,你感到脸上无光了,感到女人不再被钱收买了,所以你感到失望,感到丢脸。你他妈的真贱。
齐城想到这里,感到尿急,就起了身。“我上厕所。”
张伯逸没有理会,傻呆在那里。他的爱确实很脆弱,自己也不确切自己的感受。女人的淫荡庸俗让他失去对爱情的期望,男人与女人之间就是日B。他这样看,错失了许多爱,也玩弄了许多感情。而今这个女人桀骜不驯,确实吸引了他。那些话不仅刺伤了他,也感动了他。夏丽丽宛如从女人堆里剜出的红心,血淋淋地在面前跳动。张伯逸不会恐惧,没有恐惧只剩下震撼了。
张伯逸蓦然地想起徐闻静,她已经消失了。自己当时不是感觉那么爱她吗,可是现在却遗忘了她。我真正爱过她吗?张伯逸此时感到动摇。
齐城一边洒着小便,一边想着张伯逸。他可以让徐闻静从身边悄然离去,又何尝不会遗忘夏丽丽。他不会缺少女人,所以他就不会真正爱一个人,他的爱都是肉欲支配下的爱,也注定被新的肉欲摧毁。齐城想着,看着镜中的自己。眼镜笼罩了他的黑眼圈。肉欲支配下的爱情——齐城感到有些紧张,自己手中拎的肉茎已经翘起来,直直的,一仰一仰的抖动,几滴尿液滴在裤子上。
待齐城回到房间,张伯逸已经不见了。张伯逸走在大街上,有点恐慌,似乎被人抛弃在无人之境,感觉就是这样。他想看到夏丽丽,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