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城启动了车,一溜烟往回赶。路上车不多,三两行人,冷冷清清。到了楼下,要梁以西先回去。
“白小姐今晚也住在这里算了,喝了酒还要跑那么远?”梁以西不知在对齐城说还是对雪妹说。
雪妹脸腾地红了,只是黑灯瞎火,别人看不到。
“酒劲已经过去了,我先送你回去了。”齐城若无其事。
“实际也没什么,住在我那里没什么不方便,有客房,只要白小姐不在意。”梁以西诚恳地说。
雪妹感到耳朵发热,好像被人算计了。
齐城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了,见雪妹呆在那里没动,就想拒绝梁以西的好意。
“来了,很高兴认识你,咱姐妹来个彻夜长谈。”梁以西大方地对雪妹说。
“那好吧,就怕给梁老师添麻烦,所以不敢奢望。”盛情难却,雪妹只好同意了。
见如此,齐城就给小区管理员打了招呼,把车停在楼下,就和梁以西、雪妹一起下了车。到了楼上,看着雪妹和梁以西进屋,齐城道了声晚安,就也进了屋。
梁以西给雪妹倒了茶水。“穿我的睡衣不介意吧。”
“没什么,真是添麻烦了。”雪妹有些难为情。
“好姊妹不说两家话,我跟齐城是好朋友,他的朋友自是我的朋友。”梁以西说着进屋拿睡衣。
雪妹愣在那里,她既然说和齐城是好朋友?看她的眼神,却别有它意。
梁以西拿了件蓝色连体睡衣,上面散着白色兰花,胸前却是一个白色小猫蜷身睡觉。雪妹看了感到有意思,有学问的人细致到如此地步,但什么也没说,便去冲澡。
梁以西坐下来,为自己倒了杯水,若有所思。她感到懈怠了,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孤独无时不在,黑夜里更为浓烈。她不明白当时自己为什么没想着回去,来这里也仅仅是偶然。预感到会碰到终身的幸福,所以签了约。而今却不再相信直觉,直觉只不过是想当然,事实却恰好与之相反。
雪妹脱光了衣服,比量一下睡衣的大小,看到那只可爱的小猫,不觉笑了。又盯着镜中的裸体,想象齐城此时是不是也在冲凉?如果我和他呆一晚,又该是什么样子呢?她呆愣在那里,茫然地看着镜中自己白净的胴体,后来打开热水,湿了身子,然后往身上涂抹浴液。浴液很芬芳,很熟悉,是松木的香味,雪妹想起齐城就用这个沐浴露。她不知道梁以西怎么会喜欢这种男人专用的浴液。但是不觉也沉醉在这种香味里,似乎在嗅齐城身上的松木香味。
捱了半个钟,雪妹才出来。梁以西见她洗了头发,长长的头发湿湿地批垂着,整个人看上去楚楚动人,心中也赞赏她的纯美。
人拿给她风筒。“要不要我帮你吹干头发?”雪妹的头发又长又密,吹干要一段时间。
“不了,我自己来。”雪妹说着用干毛巾先一攥攥擦洗头发,不多时头发蓬松了,这才拿风筒吹。
“那我冲澡了。”梁以西看她这样,就拿了睡衣进了浴室。
浴室飘着浓郁的松木香味,梁以西开了窗,冷风吹了进来。她一件件褪下衣服,风吹在身上,不觉打了冷颤。她用手擦了擦镜子上的雾气,看着镜中裸露的自己,转了转身打量着。后来关了窗,开了水管任由水从头顶浇下。她闭了眼,闻听水珠落地的啪啪声。
雪妹在客厅傻愣愣的,无所适从。人困了,不知道该睡到那里。打开了电视,电视飘着雪花,个个电台都停播了。后来找到点歌台,歌照旧唱着,有人为女朋友点歌,《爱你一万年》。她默默听完,感到失落落的。下一首是一个人点给自己,是生日歌。原来寂寞到深夜的人大有人在。雪妹随手关了电视,瞧量着四周。房间里摆设不多,白色的布艺沙发绕墙摆放,茶几上摆设一盆仙人球。再就是电视,十九英寸大小,应该是旧电视。墙上挂了一幅黑白映像,是梁以西自己的,很灿烂地笑着,俨然是明星。雪妹看着有些忌妒,猜想她是不是有点自恋,不然家里挂自己这么大的照片干啥。
梁以西从浴室走了出来,头发散着蒸气,淡淡飘着松木香味。她穿一件粉红睡衣,宽大地飘垂着。
“你真美。”雪妹禁不祝旱。
“是吗?美丽没有什么大不了,有时我感到美丽是绝症,女人的绝症。”梁以西笑了笑,话到最后竟然流露出哀怨。
雪妹一时没有明白,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说。她忽然不再忌妒眼前的女人来,梁以西那双深邃的眼睛饱含着委屈。她也是普通人,美丽并不能减轻她的痛苦,雪妹有点同情她起来。
“我给你吹干头发吧。”雪妹忽对梁以西亲近许多。
梁以西没有拒绝,坐到那里,让雪妹给自己吹头发。雪妹很细致,把风筒开到最小,把梁以西的头发铺在手上,轻轻吹着,这样不会伤害头发。
“你和齐城可准备结婚?”梁以西问了一句。
雪妹吓了一跳。“你说什么,我与齐城认识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