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语塞,心里骂张平这个狗娘养的竟然反咬我一口,做到今天的生意竟然把人性做没了,不是他这么个奸商,我至于失去那么多东西吗。我说进去说吧,咱到包厢里好好聊聊。就在二号包厢,那里是娱乐包厢,牌九麻将都有。
张平笑得更大声:你小子当我不识路啊,这儿就是我出钱投资的,告诉你吧,这里的老板就是我的女人,几号包厢有啥功能我比你清楚着呢!
张平这么说明显是仗着钱看不起人,连有个女人都让他抓紧时间快活嘴皮子,可惜的是,他的女人并不忠心他,我要告诉他我上了他女人,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大言不惭的说老板就是他的女人,说不上给他戴绿帽子也多少让他没了优越感,不是有钱就可以完全拴住一个女人。
我问他,你不是有李雪了吗?张平这时露出尴尬的神情,他知道我这么问其实在讽刺他小人行径,夺朋友之所好。
看得出来他极力故作自然之情说,李雪啊,那不一样,她可是我暗恋的对象,只是那个时候被你捷足先登,现在谁个女人不爱钱?以我现在的身价,李雪不跟着我才叫怪呢!
说着,张平低声伏在我耳边说道:告诉你无计,现在这个社会谁没包个二奶三奶,逢场作戏罢了,女人不会计较的!
我突然插口:那李雪呢,她不计较?
张平停顿几秒说,她啊,念她的书,生意上的事她不用管,念完了出国再接着念,我出钱让她给我挣个博士回来长长脸。想我张平二十岁不到就出来跟我爷爷后面学做生意,现在也有了一定身价,唯一欠缺的就是文化,我没那个心,就让李雪多念几年书将来帮我。无计,再透露一个秘密给你,我跟李雪确定关系都一年多了,你知道我在她身上花了多少钱?
我摇摇头,张平伸出五个手指头,说,五万!吃的喝的玩的都由我全包!
我情不自禁笑起来,张平撇了撇嘴说,看你笑的,羡慕吧!哪个女人有这么大方的男朋友?找到我是她李雪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我说,你那些钱都是赖人家工资,做违法勾当诈出来的吧!
张平立刻收起笑容,气氛尴尬起来。他拍了拍我肩膀严肃的说,无计老弟,你刚出来不懂行情啊,都什么年代了,现在还分什么违法合法,以你那个脑筋干脆啥都不做好了,比如这个夜总会,你也知道,没有小姐谁来?你以为他们来这儿就想唱歌跳舞?谁不在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这个世界,谁能挣到钱谁就是谁的大爷,说别的没用!
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轻放下去,认真的说道:那咱说说正事吧!这次见你还真有事找你,小花知道吧?在我出事坐牢时借了别人一笔钱,现在要还别人,不知道你能否帮得上这个忙啊?
张平弹了下烟灰,肥胖的身躯重重的向沙发后背靠去,好久才憋出几个字:要借多少?
我伸出五个手指头。张平身子猛地倾过来,问:五千?
我摇摇头,开口道:是五万!
张平把身子又靠回去,跟要他命似的摇头:五万?你还真敢要!我哪有那么多现钱?再说,借给你你拿什么还?我的钱可是辛苦做生意赚来的,不是河水淌来的!
我说,不管你有没有五万,也不管你是辛苦的赚还是轻松的赚,我只要五万!将来有钱就还,没钱你也不能逼我!
张平揿灭烟头,眼睛眯起来问:你这是什么意思?敲诈?我可不欠你钱,就算有钱也要花出个名分出来,打水漂的事我向来不干。
你花在女人身上倒是阔绰得很哪!我说,对一个你间接送进牢房里的人来说,五万让你这么为难?
花在女人身上与花在你无计身上是两码事,女人的用处可大呢,把钱给你不是过家家啥都落不到吗?
嘿嘿,张平,你可够现实的啊,这么多年朋友,加之你过去的种种,现在跟我说这些,你够狠的!
张平笑了笑说,这你可说对了,该狠时就狠,该花钱就花钱,玩女人我大方着呢,钱嘛,赚来就是花的,我会赚会花,一点不矛盾!
我低下头,沉默一会,又问:五万嫌多?那就三万吧!
张平这时竟放肆的大笑起来,他摇着肥硕的头颅,不可思议的望着我说:无计,我可不欠你的吧?三万?三千都没有!
我一本正经的问:你不欠我的?那我就好好跟你算一帐,你不欠我的,我是怎么进去的?为什么事进去的?三年前我们要我们应得的工资你跑哪了?在我坐牢的时候,你又抢走了李雪,我现在跟你暂借三万,你说你一分钱没有?
张平站起来,走到门口回头说了一句:没有,哥们,确实没有,我不是慈善家,就这样,有空再聊!
我怔坐在沙发上,张平这小子够心狠手辣的,跟我玩铁公鸡一毛不拔。我知道我这样的确人渣了些,不过也实在没有别的方法去还债,再说三年前若不是张平他不厚道,事情怎么会成为今天这样子?人渣就人渣吧,这个社会有几个不是真正的人渣呢,张平是,我也是,每个人都有自己人渣的地方,我已经考虑不到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