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们是我同桌李秀军朋友,我也管不了那么多,谁让他们先惹我的毛呢!我只能在心里对李秀军说:对不起,得罪了。
我两只手揪着后车厢,双脚悬着,很不舒服。司机在扔烟头的时候,想必瞧见了什么,他回头望,看见我在后面涨着脸痛苦地盯着他,他大叫一声“啊”,我也大叫两声“啊,啊”,拖拉机立刻象个醉汉一样摇来晃去,这时,惨案发生了。
农村这地方有三多:狗多、鸡多、猪多。想必大家都知道,城市里也有三多:车子多、楼房多、美女多。鸡和猪一般都在家里圈养,但是狗不同,它必须有自由活动的权限,否则就起不了看管的作用。其实无论什么东西,自由多了就无法自我控制,比如这狗,在村子里乱窜还不够,还要看看外面的世界,到田埂上溜达溜达啦,到草地上晒会太阳啦,或者到马路边看看美狗啦,这不,一条不幸的好色的狗刚跑出来就成了一等残废。
这条狗过马路时,算准了时间,可它万万没有料到,司机回头看到我时,吓了一大跳,然后手一发抖,拖拉机就失去了方向,我看见最后一幕是:这只长相丑陋的狗,一见这架势,突然楞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拖拉机就毫不人道的朝他撞了过去,然后我就听一声惨叫,紧接着又是一声哀鸣,那狗就倒在了血泊里,我害怕极了,就想赶紧去探一探它的鼻子是否还有呼吸,或者打112叫辆救护车什么的,最后再跟狗的主人谈谈赔偿问题,尽量私了,不能拖到派出所去解决,那样又费时又费工。
可是司机先我之前跳了下来,他没有去看伤者,反而充满怒火的向我走来,这样的情况我不能临阵脱逃,但我分明看到他的手里拿着摇拖拉机的弯子锤,他的胳膊青筋暴起,他走路的步子沉重缓慢,他的牙根咬得很紧,他的眼睛瞪得老圆,就差冒火。再看他的头发,刷刷地立了起来,我大叫一声,不好,他跟我玩命了!然后,我步子一甩,没命的跑呀跑呀,也不回头,只管往来的方向跑,一口气跑了十分钟才停下来,回头一看,拖拉机司机并没有追我,再一看,我眼前有块牌子,上面写着:六安第三中学。
他娘的,被一条狗坏了我的好事,可我真的不甘心,瞧了瞧,又攀上了一辆拖拉机,这个条件稍微差点,车箱脏兮兮的,前车箱烟囱冒着一股股黑烟,发动机噪声也是震耳欲聋。差就差了点吧,将就着,能到目的地就好,再说,司机是个50岁左右的老头,他该不是新婚,也就不会开小差酿车祸。
我全身酸疼的从拖拉机上跳下来,一路小跑着去找表哥杨,我姨娘问,怎么了,放学这么早?我气喘吁吁的说,还没放学呢,我有事找表哥。姨娘头也不抬地说,他去市里做活去了,还没回来呢!
我知道做活的意思就是收人钱财替人出头,这是表哥杨的一份工作,可我是他表弟,他也应该替我做活。我心想,真不凑巧,废了老大一番功夫,表哥杨却不在家。正在沮丧时,表哥杨提着一把大刀跟一帮人站在拖拉机上风光满面的杀了回来,我心里一喜,正好就手去做我的活。
我把事情跟表哥杨简单一说,他没下车就大刀一挥,喊道:“掉方向,到三中去!”我跳到车上,对表哥杨说:“表哥,你也该到三中去震一震了,那里都是痞子,根本没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动不动就砍呀杀的,在你面前,他们都是小屁精。”表哥杨手上的大刀在夕阳的照射下闪着阴森森的光,他拍了拍我肩膀说:“管他屁精还是屁神,去把对你动手的人胳膊下掉,我们就走。”表哥杨说得怪吓人的,我试探着问:“虽然我也想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但是一下子就把他们的胳膊下掉不太好吧?”表哥杨说:“怕什么,我们在外面混的,早就和派出所的人搞好关系了,最多赔点钱,一点事没有。”我又说:“太残忍了吧,下他们一条胳膊真的不太好。”表哥杨有些不高兴了:“那你要怎么样?”我不好意思的说:“至少再下他一条腿……”表哥杨一听提起脚就要踹我。
表哥杨提着刀打头阵,后面几个人哼哼哈哈的簇拥在他身边,我跟在最后,以防背后有人偷袭。大概快到放学时间,学校里的人不是很多,有三两个人站在走廊上抽烟,我上去问道:“你们学校有个光头,壮壮的,在哪个班?”一个年轻的站出来说:“你们是干什么的?”表哥杨一听,气不打一处来,他把刀架在那人脖子上,恶狠狠的说:“你怕是没吃过亏吧,敢问我们是干什么的,我们是来砍你们这帮兔崽子的!”我以为那年轻人会乖乖的告诉我们光头在哪,哪晓得他并不是一个软柿子,只见他翻着白眼,宁死不屈的喊:“有种就砍我,不要废话!”表哥杨这下忍不住了,挥刀就要砍,这时旁边那个年轻大一点的站出来说:“不要误会,你们说的光头没放学就走了,这位是我们学校的教导主任,千万不要对他动手哦!”原来是老师,这可不能乱搞,搞不好是要捅大篓子的,我拉了拉表哥,小声说:“……不在就算了!”表哥杨也深知其利弊,拿刀的手缓缓松开,口中喃喃道:“那算了,我们找的不是你。”年龄大的就把年纪轻的往办公室拉,走到门口听年轻的对年纪大的说:“怕什么,王校长,搞起来就那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