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针、二灸、三药。之所以把针灸放在最前面,就是因为针灸效果最快。为了救娘娘,我也没有别的办法。”
“放肆,真是胆大包天!先看看结果再说,等着瞧吧!”
医官气得青筋迸起,太阳穴都鼓了起来,但长今毫不畏惧。他是因为自己犯了罪,所以才故意高声说话。
值班医官不在产室厅,这是百口莫辩的玩忽职守罪。这样的时候他竟然在喝酒,所以有生命危险的人应该是值班医官。
要是这件事传扬出去,长今也是罪责难免,只要淑媛恢复气力,侍女尚宫和医官都不说,这件事也就悄悄过去了。虽然不知道结果怎样,不过一般来说,医官自己犯下罪行,而侍女尚宫因为主子得救而心怀感激,也一定会就此罢休的。
当天夜里,淑媛排出黑色瘀血和一个死胎。既然医官和芬伊都说是亲眼所见,那一定是淑媛怀了双胞胎。长今松了口气,医官又遇上了新烦恼,浑身抖个不停。
“幸好没什么大碍。你擅自行医,我就不追究了。不过你格外注意言行。”
都这个时候了,医官仍然有意大声叫喊。
淑媛明显恢复了平静。产室厅撤除,长今也回到了内医院。夜里,长今终于美美地睡了个来之不易的长觉。
脱离危险的崔淑媛难以入眠。侍女尚宫已经把值班医官姗姗来迟,长今代替医官诊治的经过告诉了她。本应该惩罚医官,奖励长今,但她恨的反而是长今。无论医官怎样,她都毫不在意。
自从被贬为济州官婢到回宫做医女,前后不过三年多的时间,就算她学习医术,可是三年之内她又能学得多深呢?然而她不但通过了医科考试,甚至拥有了比内医院医官更高更强的实力,那可是需要通过漫长岁月的积累才能具备的丰富经验啊。内医院医官都看不出来的深层问题,她竟然准确地查看清楚并且治疗成功了。
真是比鬼还可怕的孩子#糊再也不想看见长今了,就算看上一眼,她都会心生惊悸。
闻讯赶来的崔尚宫听都不听,便斩钉截铁地斩断了今英心里的矛盾。
“你和她是不共戴天的命运啊。就像天上不可能有两轮太阳一样,月亮也不能有两个。只要她还在,娘娘就不会有一天太平日子!”
“真不知道这是什么冤孽。”
“这孩子真像蚂蝗一样缠人,不是吗?要是放任不管,她早晚会把娘娘的血吸得干干净净,一滴不剩!”
“可这次是她救了我的命啊,这个我不能不考虑。”
“她能救你也能害你,你等着瞧吧。她很快就会给你带来大灾难!”
“那该怎么办呢?”
“医女擅自给大王的后宫行医看病,除了谋逆,还能用什么来衡量她的罪过?”
谋逆!听着就让人直起鸡皮疙瘩,何况那些被冠以谋逆罪名的人,她们该有多惨?
今英举棋不定,崔尚宫又开始鼓劲。
“你要狠下心肠才对,轻率的同情会给你招来大祸。从前我给明伊灌附子汤的时候,也因犯罪感难以入睡。可是,现在我后悔当初没有做得更彻底。否则,娘娘也就不必为此操心了。”
“我恐惧她!”
“我说过了,你要狠下心肠!上次就应该连韩尚宫带她一并弄死,趁此机会把她送到韩尚宫身边吧。也许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崔尚宫的眼睛里杀气腾腾。最后,当天边露出朦胧的曙光,今英派侍女尚宫去找内医正。
崔淑媛派来的侍女尚宫刚走,内医正郑润寿立即召集了所有的内医院医官和御医女。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医女竟然擅自行医……产室厅值班医官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值班医官低头不语,他好象在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崔淑媛为什么晕倒,产室厅又为什么没有人,你快点儿告诉我呀!”
“胎儿死于腹中,所以流了大量黑血,我清清楚楚地看见蓄积物排了出来,然后给娘娘开了佛手散。”
“清清楚楚的蓄积物又出来一次,这可能吗?”
“里面竟然还有一个,我没有发现……”
“太让我失望了。看见蓄积物出来你就放心了,你竟然没有再诊脉?”
“对不起!”
“为什么不在产室厅?”
“这个……”
“不说我也知道了,你在新任儒医的欢迎宴会上,我亲眼看见你了!”
因为自己也难逃干系,内医正也没能尽情发泄,只好闭上了嘴巴。郑润寿,就是云岩寺里负责治疗保姆尚宫的医官,帮助御医谋害韩尚宫的人也是他,现在已经做到了正三品内医正,正训斥着手下几十名内医院医官。
“应该按谋逆罪论处!”
御医女本来觉得事不关己,这时也忍不住愤怒了。
“谋逆?虽说医女擅自行医决不允许,但以当时情形推断,她的意图不是明摆着的吗?如果这种事也算谋逆,那医女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