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莱中尉站在苏黎世储蓄银行外的路障旁,琢磨着究竟是什么耽搁了法希,让他拿一个搜查令也用了这么长时间。那些银行的高级职员显然隐瞒了什么。他们声称兰登和奈芙早些时候来过银行,但是由于不能提供正确的账号,被赶了出去。
那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搜查呢?
科莱的手机终于响了起来。不过,电话却是从卢浮宫案发现场的指挥部打来的。“拿到搜查令了吗?”科莱急忙问。
那个警察说道:“中尉,别管银行了。我们刚刚得到线索,知道兰登和奈芙的藏身之处了。”
科莱一屁股坐在车盖上。“你在开玩笑吧?”
“我得到一个郊区的地址,在凡尔赛附近。”
“法希局长知道这件事吗?”
“还不知道。他在忙着接一个重要的电话。”
“我马上去。他打完电话,就马上通知他。”他记下那地址,跳上了车。当他开着车离开银行时,他突然想起刚才竟忘了问是谁向警署透露了兰登的藏身之地。但那并不重要。他现在遇到良机来弥补因多疑而犯下的大错了。他要开始职业生涯中最令人注目的一次逮捕行动。
他用无线电对讲机通知其他五辆车上的人。“别拉警报,伙计们。兰登不可能知道我们要去。”
五十公里以外的一条乡间公路上,一辆黑色的奥迪车停在了田地旁的树影里。塞拉斯下了车,透过大院外的铁栅栏朝里张望。月光下,他顺着长长的斜坡向上望去,看到了远处的别墅。
别墅的底楼灯火通明。“这个时候还亮着灯,定有蹊跷。”塞拉斯想着,不禁偷笑了起来。“导师”告诉他的消息一点儿也没错。“我一定要拿到楔石才能离开这里,”他发誓道,“我决不能辜负了主教和‘导师’的期望。”
塞拉斯检查了一下赫克勒·克奇手枪的子弹夹,子弹夹中装着十三发子弹。他把手枪塞过栅栏,扔到院子里那长满青苔的地面上。接着,他抓住栅栏,一跃而起,翻了过去,落到栅栏内。他顾不得毛布衬衫里鞭伤引起的阵阵疼痛,捡起枪,顺着长满青草的长长斜坡向上走去。
提彬的“书房”跟索菲曾见过的其他书房不一样。这位爵士的书房比最豪华的办公室还要大六七倍,是个由试验室、档案馆和跳蚤市场组合而成的混合物。天花板上垂下的三个树枝形吊灯照耀着房间,瓷砖地板上摆放着巨大的工作台。工作台的上面堆着许多书籍、艺术品、仿制品和多得让人吃惊的电子设备:电脑、投影仪、显微镜、复印机和附带着平面樱孩机的扫描仪,真是样样俱备。
提彬快步走了进去,有些羞怯地说:“这是由舞厅改造的,因为我很少跳舞。”
索菲觉得整个夜晚都在神奇世界中漫游,一切都是那么新鲜。“这些都是您用来工作的吗?”
提彬说道:“探索真理是我的最爱,而圣杯则是我最爱的情人。”
“圣杯是名女性。”索菲的脑海里闪过那些相互交织的概念。“您说您有一幅圣杯的画?”
“确实有一幅。但不是我把她称为圣杯的,是耶稣自己这么称呼她的。”
索菲扫视着墙壁,问道:“是哪一幅啊?”
“嗯……”提彬作出一副好像忘记了的样子。“圣杯,耶稣在最后的晚餐上用的杯子,圣餐杯。”他突然转过身,指向远处的一面墙。那是一张八英尺长的《最后的晚餐》的放大照片,跟索菲刚才看过的那幅一模一样。“她在那儿!”
索菲肯定刚才她错过了什么。“这就是您刚才给我看的那一幅啊。”
提彬调皮地眨眨眼:“我知道,不过,这幅放大的照片看起来更加让人激动。难道不是吗?”
索菲转过身,向兰登求助道:“我糊涂了。”
兰登微笑着说:“没错,圣杯确实出现在《最后的晚餐》上。达·芬奇把她放在了显著的位置上。”
索菲说:“等一下。您说圣杯是个女的,可《最后的晚餐》画的是十二个男人呀。”
提彬面带疑惑地问道:“是吗?你再仔细地看一下。”
索菲有些吃不准了,她走到那幅画跟前,逐个端详那十三个人物:耶稣基督在中间,六个门徒在左边,其余六个在右边。“都是男的。”索菲肯定地说。
“哦?”提彬说道,“站在显要位置的那个人呢?就是耶稣右手边上的那个。”
索菲仔细地观察着耶稣右手边上的那个人。她审视着那个人的脸型和身材,不由得惊诧万分。那人长着一头飘逸的红发,两只手纤细白皙,乳房的轮廓隐约可见。没错,那是个女人。
索菲叫道:“那是个女人!”
提彬放声大笑起来:“太吃惊了,太吃惊了。相信我,没错的。达·芬奇非常善于刻画男女的差异。”
索菲简直无法再把视线从那个女人身上移开。《最后的晚餐》理应画的是十三个男人!这个女人是谁?虽然索菲曾多次看过这幅画,可她从未注意到这么明显的异常之处。
提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