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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芬奇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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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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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列昂纳多·达·芬奇国际机场来接阿林加洛沙的司机开来的是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菲亚特小轿车。阿林加洛沙想起了过去。那时,梵蒂冈的车都是大型的豪华轿车,上面有栏杆和圆形雕饰,插着印有梵蒂冈城邦标志的旗帜。那个时代一去不复返了。梵蒂冈城的车辆现在已没有那么多的装饰了,有时候连标志都没有。梵蒂冈城声称这是为了缩减开支,以便更好地为教区服务,但阿林加洛沙则认为这可能是为了求安稳。整个世界都疯了,在欧洲的许多地方,公然表达对基督教的热爱,往往被视为像在自己的车顶上画个公牛眼一样,让人无法接受。

    阿林加洛沙裹着黑色长袍,爬到车的后座上,准备开始前往岗道尔夫堡的漫长旅途。五个月前他已经去过一次了。

    他感叹道,去年的罗马之行,是我有生以来经历的最漫长的一个黑夜。

    五个月前,梵蒂冈城打来电话,让阿林加洛沙立即到罗马来,但没有做任何的解释说明。已经为你订好了飞机票。梵蒂冈城邦竭力保持着一层神秘的色彩,即使对最高级的神职人员也不例外。

    阿林加洛沙怀疑,这次神秘的聚会是为了让主教和其他梵蒂冈的官员有一个机会,展示天主事工会最近的一项杰作——他们完成了纽约总部的建设。《建筑文摘》称天主事工会的建筑是“将天主教精神与现代风景精妙融合的光辉典范”。近来,梵蒂冈似乎和什么都能扯上点关系,包括“现代”这个词。

    阿林加洛沙别无选择,只好无奈地接受了这个邀请。阿林加洛沙像许多保守派的神职人员一样,并不是现任天主教会管理层的衷心拥护者,新教皇上任的第一年,他们就忧心忡忡地观望着教会的发展。在梵蒂冈历史上最有争议、最不同寻常的一次选举会议上,新教皇登上了宝座,这是一次史无前例的变革。现在,教皇并没有因为他的当选来得突然而表现谦逊,他立即与基督教最高管理组织一起准备采取行动。新教皇获取了枢机团中革新力量的支持,宣布他任期中的使命是“恢复梵蒂冈楔石的活力,使天主教适应第三个世纪”。

    阿林加洛沙担心这恐怕意味着新教皇会自以为可以重写上帝的旨意,将那些认为天主教戒律已经不合时宜的人重新吸引回来。

    阿林加洛沙以他辖区的选民和选民的财力为后盾,竭力劝告主教和他的顾问,告诉他们放宽教堂的法规不仅是不忠于上帝的怯懦表现,而且是等于放弃一切权力的自杀。他提醒他们上次放宽教堂法规的行动——颁布《梵蒂冈Ⅱ》——不仅遭遇了重大失败而且留下了极坏的影响:来教堂的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少,捐赠物匮乏,甚至没有足够多的牧师去主持教堂活动。

    阿林加洛沙坚持认为,人们需要从教堂得到教育和指导,而不是溺爱和纵容。

    但几个月前的那个晚上,当菲亚特离开机场的时候,阿林加洛沙惊异地发现车不是开向梵蒂冈城的,而是向东开上了弯曲的山路。“我们这是要去哪儿?”他问司机。

    “奥尔本山,”司机回答,“你们的会议在岗道尔夫堡举行。”

    主教的避暑山庄?阿林加洛沙从来没有去过,也没有想过要去。那座16世纪的古堡不仅是主教的避暑山庄,而且也是梵蒂冈天文台——欧洲最先进的天文台——的所在地。阿林加洛沙一想到梵蒂冈的古迹要和科学沾上边,心里就觉得不舒服。把科学和信仰搀和在一起有何道理?人们没有对上帝的信仰,就找不到科学真理。信仰也不需要任何形式来证明自己。

    尽管如此,它还是存在着,阿林加洛沙正想着,岗道尔夫堡已经浮现在眼前,它高耸在十一月的星空下。城堡坐落在悬崖的边缘,并向外倾斜着。从路上望去,它就像一个企图跳崖自尽的僧侣的石像。悬崖下面是意大利文明的发源地——罗马帝国成立前库里亚兹与奥拉齐两个苏格兰民族交战的地方。

    岗道尔夫堡的外形轮廓十分引人注目,那一排防御用的城墙,与它坐落在崖边的险要位置共同展现出古堡的威严。令阿林加洛沙难过的是,现在架在古堡顶上的两个巨大的铝制望远镜将梵蒂冈城堡的形象毁于一旦,使这个曾经威严的建筑就像一个顶着怪帽子的骄傲武士。

    阿林加洛沙下车后,一个年轻的基督教牧师急忙迎了上来,问候道:

    “主教,欢迎您。我是曼古拉教父,也是这里的天文工作者。”

    你还真行。阿林加洛沙敷衍地打了个招呼,跟随着接待人进入了城堡的前厅——那是一个开阔的空间,但装修却并不高雅,那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风格中还夹杂进了天文学的元素。他跟随着陪同者走上了宽阔的大理石台阶,看到了会议室的标牌、科学讲堂的标牌以及旅行服务台的标牌。令他难以置信的是一贯为人们的精神升华提供指引的梵蒂冈城堡还会为旅游者提供天体物理学的讲座。

    “你说说看,”阿林加洛沙问那个年轻的牧师,“尾巴什么时候开始摇狗了?”

    牧师用惊异的眼光看着他:“先生,您说什么?”

    阿林加洛沙摆手不再提这个话题,他决定今晚不再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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