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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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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 二十九、被绑缚的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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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安安跟我一样的满不在乎。

    我以前也一直没那心情去思索女孩儿家的心思,自从遇到胡柯,为讨她欢心,也下了点功夫。自然对女人更了解几分——女人,再坚强,她也会敏感的被孤单击败,在脆弱面前服输。

    男人是泥做的,女人是水做的。男人内心天性松散,女人则生来多愁善感柔情似水。所以今天安安会在大家面前哭出来,我就不知道当我在被窝里睡得正香甜时,小妹妹安安在怎么在夜里独自感伤哭泣的。

    “妈妈,您该多去关心一下,您的小女儿了。你知道她像个没母爱的孩子吗?”

    母亲这才停下了手上的活,她转过身,愣愣的看着我,我本想用无比认真严肃的表情去控诉母亲的偏心,却不知,母亲的白发在灯光下会反射那么耀眼的光,而我在看见那些银丝的后一秒,看见母亲脸上的疲惫,和眼里的疑惑时,我又此刻不忍。人人都会犯错,难道我能去苛刻一位一心扑在女儿身上的母亲:你太爱你女儿了——那样吗?

    母亲怔怔的移到床边,挨着我坐下。我真想伸手去为她拢一拢她没时间梳理而披散在脸上的发丝。她眼睛朝向我,但我不知道她涣散的眼神正在往哪个方向飘。我立即意识到,我话语太重了,我点醒了母亲,用最直接的方式,我是在告诉她:你是个不称职的妈。

    母亲那失望无措的样子让我丝毫没感到达成目的的快意,我只觉得我很残忍。

    “是安安跟你说了什么吗?”母亲低着头,小声问。

    我立即握住了母亲的手,我说没有。“妈您别乱想,安安什么也没说,或许她很快乐呢,只是我在这里瞎猜的。我只是,我个人觉得……比较起来,你好象更喜欢玫玫。”委婉说明,担心母亲心灵受伤。

    母亲没说话了,我猜她在想着什么事,也没打扰她。我去拿了梳子,笨拙的帮母亲梳头。

    由于手艺不佳,接二连三的失败,我就把头发拆了又梳,梳不好又重来。母亲不声不响的任我在她脑袋上施展,最后好不容易勉强把她脑后的发簪固定着来,我大喜,我说好了!

    歪着脑袋去看自己的杰作,却看见母亲在掉泪。

    我说妈你怎么哭了。忙又去给母亲抹泪。

    “没有,”母亲拉住我的手,“妈没哭。”母亲说她没哭,母亲用手背去把泪水抹干,“妈只是很感动。真高兴,妈有你们三兄妹。”我反手把母亲的手握在手心里,母亲的手不大,却满是干茧,包容在掌心里,触感跟胡柯的完全不一样。胡柯是娇嫩的,母亲是粗糙生硬的。

    我是母亲的儿子,我为母亲梳了一次头,母亲就哭了。我想问,母亲你为什么那么容易满足?

    “阳啊,你说得很对,想想,我对安安那丫头了解得太少了。关爱不够。”母亲自更年期以来,第一次那么平静的审视自己,“两个都是我女儿,其实哪有什么更爱谁而少爱谁之分。只是有时候,觉得玫玫是哑巴,似乎总是我这个做母亲的错,心里想多补偿她一些。我苦命的孩子。至于安安,我以为她能理解我这个做母亲的。”

    “妈,哪是您的错呢?这大概就是玫玫的命吧。已经有一个女儿命苦了,您何苦还要让另一个也伤心难受呢?”

    母亲思考了一阵,感慨的说:“阳啊,你真长大了。你说的事,我会好好想想。”

    我扶母亲起来,母亲又开始找她要找的东西,节奏慢了许多。嘴里也没唠叨了。突然母亲对着一些画发呆,并叫我过去。“阳,你以前看见玫玫画过这些吗?”

    我诧异的走了过去,低头一看,是厚厚一叠画,全是人物头像。素描,油画,全是画的一个人,侧面,正面,发型轮廓都一样,且通通显得很急,好象是偷偷在随意的勾勒。每张画的背面,标明日期,而日期之后写着:某年某月某日,我在爱你。

    画中的男人,是我。而认识的人都知道,我们家杨玫从不画人物的。

    我快速翻着这些陈年了不知好久都满是灰尘的画像,我惊讶我们全家居然都没发现。

    “原来是真的……原来安安说的是真的!天啊!”母亲喃喃的说,我听不懂,却眼看着母亲脸色迅速的惨白。我扶过急得摇摇欲坠的母亲,我说妈您哪儿不舒服。

    “老天!这是造了什么孽哟!”母亲坐在床上,握着那叠画纸的手就那么止不住的抖动,“这可是乱伦呐!唉!我那糊涂的女儿!”母亲喊着,竟抽泣起来。

    我想我有些明白了。毕竟乱伦一词我还是懂的。原来,安安早就想到了。如果说以前是胡乱猜测玫玫的画的动机,那么现在在母亲的确认下终算肯定了——我同父同母的妹妹,爱上我。

    我突然觉得一切有些明朗与释然:善良如仙女的玫玫对胡柯的攻击,看小妹妹安安和我亲近时的眼神。原来全来自心底的那股妒忌。

    一股无名之火迅速从我心底升起,我有一种错识英雄的遗憾,也有了对胡柯的惭愧。

    母亲伤心了一阵,母亲就抬起头,要我保证这事绝不能让别人知道。毕竟家丑不可外扬。母亲说:“玫玫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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