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疏反感啊。
“唉——没什么。”安安挺幽怨的叹了口气,她就又不说了。继续用她的小戳刀把她本就已经很平整的脚指甲修得更加光洁。她把右脚放在沙发上,卷曲着膝盖,把下巴搁在膝盖上,埋头弄着脚指甲。我就看不见她的脸也看不见她的表情。只是注意到,小妹妹安安的额前,因耷拉着脑袋,刘海没完全遮住那一大块疤。嚣张着对我的视野狞笑。我想如果安安没有那个意外没那块疤,她该是多么完美的小精灵。
我静静的起身,向阳台走去。
还没到达阳台,就听见一句歇斯底里的叫喊。
我在惊呆片刻之后,走上前就给了胡柯一耳光,然后不由分说的拖过惊魂未定的胡柯,把她拉出门外:“你滚!你给我马上滚!”最后关上了铁门。“砰——”的一声,也关上了胡柯惊天动地的哭喊、发誓与诅咒——“姓杨的!你给我记住!你用这种方式抛弃我……你不得好死……”声声凄厉,句句狠毒。
我给了胡柯一耳光,因为胡柯骂玫玫是哑巴。
当时我走在阳台边上,就听就胡柯大声的冲玫玫怒喊:“你这个不要脸的哑巴!”
于是我就上前给了她一巴掌。
胡柯是我的女友,玫玫是我的亲妹妹,女友胡柯骂玫玫是哑巴。胡柯指着一个不能说话的女孩,骂她是哑巴!这真是不可思议#糊对着天使一般善良的妹妹,她用她得天独厚的悦耳动听的嗓音,把那两个在我们杨家忌讳了二十年的词,骂得那么顺畅而犀利,几乎是不加训练的脱口而出!
胡柯是我的女人,我以前发誓要好好保护她;但是玫玫是当了我二十年的妹妹,我却不能因为宠爱女友而委屈了她!我必须还她一个公道,我必须补偿她一份自尊。
于是我毫不加以考虑的突然冲上去,给了胡柯一耳光,用了几乎是全身的力气。胡柯被击得一个踉跄,差点扑到地上。当她抬起头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时,她左脸上那绯红的四根手指印是如此清晰的刺激了我的神经——她是我那个娇滴滴骂会疼碰会化的系花女友啊#糊是刚才因为被小猫抓伤沁了一点血就举到我跟前撒娇卖乖的胡柯啊!我从来没想过,我会打一个女人,更没想过要打在胡柯的脸上。我面对她立即夺眶而出的眼泪,我也呆住了。差点就要过去安慰她。
“你打我?!你为什么打我?”她哭着喊到,因激动而喊破了音。
“谁叫你那么说玫玫的。”我原本还有些心疼加心虚,底气不足的责备。因为我知道我当时打胡柯也是情急之下的冲动行为,事后多少有些后怕的。
“你就偏心!你就喜欢你这个宝贝妹妹!你们这两对奸夫淫妇……你们乱伦!你们……你们这是犯法的!你用这样的手段把我赶走了,你们就好好的快活!我不服!我凭什么就输给你的亲妹妹?我更不服,我的对手还是个哑巴!”
当哑巴二字再次给提及之时,我看见玫玫明显一个寒颤。她哀怨含泪的大眼睛,那么无辜的望了我一眼,就走进了她的小屋,走得那么急,差点碰倒了她的宝贝画架。然后关上了门。
我望着一旁气得直揣粗气的胡柯,我就毫不犹豫的拽了她的手,把她拖出了门外。
中途她尖叫,咒骂,哭泣我都全然不顾,胡柯气愤的说这是我的阴谋,说我早就想甩她了,故意找个借口云云。我想女人发起疯来真是不可思议。此时头发凌乱衣冠不整并赖在地上不走的胡柯,可哪还像我当时暗恋了两年的那个清新美丽的系花!
我心疼级了,黑着脸,不带表情的关上了门,关门前说了句我们分手吧。
胡柯就在门外叫个不停,毫无修养,与泼妇无二。她说是我和玫玫设计好的阴谋,让她往上套;一会又咆哮说她被冤枉的叫我开门让她说个清楚。
“死也要死个明白!”胡柯说,悲壮无比。
我脑袋很混乱,我坐在沙发上,麻木而凌乱的思想就像麻花一样搅在一起,剪不断,理还乱。
安安惊谔的目睹这一切,安安不满的瞪了我一眼,小心埋怨我干什么那么绝!
我苦笑,我说你不懂。
胡柯是我热恋中的女友,把她赶出家门我比谁都心酸。我也知道胡柯是个心直口快的人或许并无恶意,我是真的冤枉了她。可是我也不能和一个有可能会伤及我妹妹的女人交往。
安安焦急,安安连忙跑到门口,她往猫眼里瞧了一阵,我实在忍不住,我问:“胡柯怎样了?”
“疯了似的,坐在地上,哭个不停,头发全散了……好可怜啊!”妹妹的形容让我快崩溃了。
“哥,要不我开门去把嫂子请进屋里来吧,有什么误会不能说清楚呢?”
小妹妹说。安安觉得有误会,可是我亲耳听见的事,怎么可能有错怪她的?
门外的哭声渐渐变得小起来,尔后变成呜咽。
在我快要点头说让她进来时,我就看见了玫玫紧闭的房门。
妹妹玫玫,那个被母亲比作天使,被阿树当作仙女的女孩,本就怀着一颗善良而多愁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