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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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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十六、七月的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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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六月里,美丽的花儿盛开,那么七月时,人们又在繁花盛开中离别。

    七月是个意味着分离的月份,人们在温热潮湿的空气里粘粘腻腻,却还是逃脱不了要挥手别离。七月的校园里一片泪迹。我站在何贼的寝室窗口,看着大四的毕业生们推着行李走出校门,每当他们在学校大门口处最后一望时,我都会不知不觉的在心里一阵惆怅——他们就是明年的自己。

    这时候低年纪的学生都喜欢去买毕业生的书,开学几十块买进,毕业了见钱就卖出,甚至几毛。最划算的是电脑,毕业生们打了几年游戏的电脑,现在用秤称了卖。一块五毛钱一斤,不讲价。

    学校的花丛里,树荫里,球场边,教室中,到处都出现了成双成对的影子。毕业了,恋人们或是新的开始,或是东南各自飞。那么就珍惜最后的时光,在学校里最后叫一声亲爱的吧。想起在哪儿第一次牵手,第一次亲吻,第一次说爱,第一次考虑未来,第一次在日记里,记下想念:“*月*日 晴 某某我想你。”

    现在是七月,明年这个时候我毕业。我猜想我毕业走出学校时,我的行李箱里是些什么,还有几本书。

    何贼的师父藏刀也是今年毕业,昨天大家一起吃了个饭。

    何贼师父是重庆本地人,耍一手好刀。师父是何贼在大一时认的,当时何贼他们几个校外打架,就有一个长得极丑又矮又瘦的男人,拿着把普通的小藏刀,来一个捅一个,而且专指着人屁股那种地儿下手,肉多,却不至照成大伤,只是放他点血让他害怕,从不失手,而且耍起刀来是精彩绝伦的。当时那男人在重大就有个挺响亮的名号——藏刀。

    从此之后何贼就对这个矮自己半个脑袋的男人是心服口服,师父师父的叫得响亮。

    昨天吃饭时,谁都没提个“分”或者“离”字。大家向往常一样吃饭喝酒打屁聊天。何贼师父借着酒性最后耍了一次刀,给大家伙长兴致,很给面子的拼命叫好。后来在快结束时,把那只跟了他7年的藏刀送给了何贼。

    何贼,一个东北大汉,就在那时哭了,咧着嘴,接过刀,眼泪好象自来水一般直往下掉。我没哭出来,心里却也是酸酸的。

    我此刻趴在窗台上,心情灰得厉害。突然毫无理由的就很想念,女友胡柯。

    走到胡柯的寝室楼下,就看见一对情侣拥在一起哭泣。我听见那女孩的声音,凄凄惨惨,可以飘得很远。我心情更加黯淡。

    把胡柯叫出来,坐到操场边,看低年纪的小孩踢球。对我来说除了毕业生,其余的都是小孩。因为我已经快大四了,因为我就要有个七月的离别了。

    胡柯先是很活泼,胡柯在开心的给我讲她们寝室的室友,如果在电话里对别人夸夸其谈。后来见我一直没反应,她才不解的问:“你到底怎么了?不开心的样子。”

    我知道如果我告诉她我心底的苦恼,她一定会嘲笑我多愁善感,因为何贼和阿树都是这样笑话我的。而且她早告诉过我,她一直渴望快点毕业,快点工作,自己赚钱,做自己想做的事。

    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告诉了她:“明年这个时候,就该我们毕业了。到处都是离别的味道。我不喜欢。”

    出乎我意料的是,胡柯居然没多说什么,她只笑着把我的右手拉过去,用那双柔嫩的手握住,放到脸上轻轻揉擦,“那时有我在一起的。”她小声说。

    然后我们继续看场下“孩子们”的喜悦,看到体会出感动:原来我还有一个她(他),跟我一起承受。

    重大A区的足球场边,坐着一对男女,他们无声,他们平静。我转过眼小心的看胡柯,她美丽的脸映在夕阳下,泛着一圈金色的绒毛,安详而慵懒的依偎着我。

    我就想,难道这就是爱情。

    在心情莫明失落时,只需一个安静的侧影,加上来自灵魂深处的默契,就可以很完善的起到安慰作用,并直达内心。

    我感动的说胡柯谢谢你。

    胡柯不好意思的骂我傻瓜。

    母亲在七月二十号离开。母亲要我们三兄妹跟她一起走,我想了想,说就留在重庆,暑假做点兼职。我不走,两个妹妹当然也不会离开。

    难道连史比都能体会到七月的风里有不安分的离别因子?母猫史比趴在窗台上,无力的叫,细声细气,凄凄凉凉。它在没人时就冲着窗外叫,当我在它旁边它又转过脸对着我叫。于是我走过去,第一次亲昵的抚摸它,它用脑袋蹭着我的手,又轻舔我掌心,“喵喵——”

    我捧起史比的脸,我想:“史比难道连你都知道七月代表别离吗?”

    我突然嘲笑自己如女人一般的感性。就想笑,却发现笑不出来。

    母亲现在在厨房,为我们三兄妹做最后一次早饭。安安今天终于静下来,坐在沙发上和她男友发短信;玫玫依然在阳台上画画;我在厨房里,听母亲唠唠叨叨的嘱咐过年一定要回家吃饺子和汤圆。我说哎,妈我知道。我看了看墙上的日历:今天二十号。

    七月二十号的清晨,重庆的上空就一直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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