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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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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 九、我帮你找到一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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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网友,DJ廖文韬发短信来了,说伊然还在。伊然还在,那么在伊然打碟的DJ Seven就一定也还在。安安立即明白他的暗示,她回想起昨夜,觉得他也还没坏得彻底。

    她想起了廖文韬在街上抽烟时的沉默,觉得真正的男人是装不来的。

    而何贼也还只是个男孩。只是个男孩的何贼就永远不法理解苦糖。

    妈妈说,苦糖虽苦,却始终是糖。

    不小心安安触碰到了自己的额头,那里有快永不康复的疤。她又想起了姐姐,想到了那个流血的夏。

    天空在快速的阴沉,没一会雨就落下来。安安看着窗外石粒般的雨,就开始为哥哥担心——早上哥哥趁姐姐不注意时把伞偷偷放在了鞋架上,还神秘的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对安安说“嘘——别告诉你姐姐!”

    那么哥哥中午可一定得淋着回家了。他下午没课。

    安安就开始焦急起来。好不容易挨到教授点了名,猫着身子从后门逃掉了。

    急急的赶回家就看见一颗巨大的粽子裹在沙发上发抖——哥哥果然感冒了。

    突然她看见姐姐了,姐姐端着药站在厨房角落,像威严的皇后一般,盯着安安,带了冷酷的表情。安安没说什么,朝哥哥走去。

    安安忍不住心疼哥哥全身滚烫。姐姐过来了,在一帮忙碌不停,那双美丽的眼睛时不时的向安安瞟,冷冷的带着明显的敌意。

    安安对哥哥开玩笑,说哥哥你掉到北极了,带着嘲弄。哥哥那时表情很臭。

    然后姐姐来喂药了,安安就退开。

    安安上了会网后发现哥哥已经睡下了,她趁姐姐在厕所时偷偷倒了杯温水,跑到哥哥卧室放在他床头。以前自己发烧时,母亲总是命令自己多喝水的。

    哥哥的卧室安安很少进,一般都是姐姐在收拾。她发现哥哥的书桌上有张照片,是哥哥姐姐还有自己。照片是四年前照的,三兄妹站在老家的院子里。没想到哥哥读书竟还带了过来。

    更没想到哥哥的桌上摆放的是妹妹的照片——她以为会是哥哥喜欢的女孩胡柯。

    照片里哥哥站在中央,笑得很得意,自己在右边吐舌头做鬼脸,安安看着不禁就笑了。还有姐姐,姐姐在哥哥另一边,姐姐那时就已经很美,特别是那洁白的额头,好比百合一般高贵。

    照片里,姐姐把哥哥的手攥得很紧。

    猛的就感觉有人在身后,她转过身,当她看见姐姐那满的寒意的脸,就气了一背冷汗。

    姐姐站在身后,张得黑白分明的眼睛,披散着垂直的长发,不声不响,吓了安安一大跳:“啊!姐姐原来是你啊!怎么这样阴声阴气的站在我身后,吓死……”她说着就停住了,想到自己口快说错话,看见姐姐一直瞪着自己。就觉得很尴尬,过了会她说,“嗯,我还有点事,有个朋友请客,姐姐我先走了。”

    她可怜的哑巴姐姐,要怎样发出声响呢?

    出门前看见姐姐,正替哥哥盖好被子,眼神是出奇的温柔。她就放心的走了,她知道自己不在,姐姐会照顾好哥哥的。

    暴雨狂袭后的大街带着些萧索,安安这才发现她竟不知道要去哪里。

    “万家灯火,有多少盏明灯就有多少个家,何处才有属于我的。”

    她坐在街上,看清洁工费力的扫动一大堆带着泥水的树叶。清洁工大概50岁了,安安不知道她们这样拼命的挥动双只手,每天千篇一律的配合,到底又能得到多高的薪水。

    安安就想到了自己的母亲,母亲是家里的支柱。母亲也快50了,母亲也有双生满老茧的手。她在安安很小的时候,就喜欢拉着安安说:“你和姐姐就像一双手,要相互配合,帮助。懂吗?”安安点头。

    姐姐是哑巴,姐姐很可怜。可怜的哑巴姐姐连学都没上过。安安很健康,安安一路顺利升到大学。当安安偷偷告诉妈妈,那个夏天姐姐刺眼的笑时,妈妈先是不信,后来就哭了。

    当时安安还没满六岁,她看见母亲把脸埋进手心里哭,母亲有一双满是老茧的手,安安就说妈妈你别哭吧。

    然后妈妈就告诉安安,苦糖的故事。那种苦到极限的物体,散发出迷惑人的香气,却也始终摆脱不了是糖的事实。那时安安一点都不懂,现在却明白级深。母亲也是无可奈何的。

    安安蹲在街角,她知道她又像个没家的流浪者了。她突然强烈的想听母亲的声音,哪怕就只听听也亲切。

    儿女在外,遇到伤害总是先想起父母的。

    她摸出手机,往家里打去。却没人接听。

    “妈妈我想你……妈妈……我想回家!”安安把脑袋全埋进了膝盖,喃喃自语。

    似乎挺巧合的,安安手中还握着的手机突然就响起来了,是廖文韬的短信:

    虫虫,我帮你找到一盏灯!

    “虫虫,我帮你找到一盏灯。”廖文韬在短信里提。

    廖文韬今年24岁,廖文韬在酒吧“伊然”里当DJ,有着帅气的容貌,会找任何一个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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