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以去卫生间摆脱了广陵散的十一娘为了见到楚楚,竟神不知,鬼不觉一直跟踪而至,十一娘早已竖在《四只野猫》的壁画回廊里,羞目不敢望,只有想象着梅色狼与楚楚等七个小鬼妓滚于大床集体淫欢的场面,姑娘们嬉笑淫声,搞赫得姑娘耳热心跳,乳峰坚挺,平生第一次感觉到什么是不堪入目,什么又是淫心未泯。她是进不得进、退不得退,走廊里那摇头晃脑的监视器要是捕捉了她独自透窥的信息,自然就会被邪恶的保安捉去,黑暗中受到淫荡刺激的十一娘用手指擎抓在鼓胀的乳房上,强迫自己意志坚定下来,警告灵魂不要去偷看恶人的放肆淫乐,可那不听话的美目就是不住地往里面瞧。
她努力控制着情绪,压抑着油然而生的少女淫念,手里紧紧握着冷手王子的白骨纽扣,那纽扣早已抠进美乳的窝窝内,如果禁不住刺激的淫欲身体再继续潜流怀春的意识流,她就会咬住那纽扣,让自己回到还在与坏人撕杀的楚留香那里。
五分钟过去,她实在坚持不住,春心坊内的梅色狼正在和花盆做爱时,楚楚它们在旁边故意加油。老色魔那番摇旗陷阵,风来雨骤,对于一位纯洁的少女来说简直是罪恶的地狱,她想堵住耳朵,可女性半成熟的性怀,就是抵御不住那刻嫖客的撩拨和发自本能的淫欲压迫,此时十一娘已经大汗淋漓,浑身春溪浸透,就在她鼓起勇气将那白骨纽扣放到唇边,这时,她的眼前忽然一阵乌云变幻。
哪里还有什么春心坊,那毕加索的名画和爱神的涂饰化成藏蓝色的天幕,哪里有什么总统大床和超大屏幕的录象,爱之门被一片馒头状的坟冢做取代,动力海棠夜总会和蓝色乐队已经是过眼烟云,十一娘惊呆,刚才站立的地方竟然是一片萧萧的山岗,幽咽的鬼风在呼啸,低吟的夏虫在嘶鸣,激情的妓院场景不过是个荒淫的梦。
“妹妹,让你久等了!”
“谁?”
十一娘受到惊吓,顺着声音转过头来。见眼前站立着七个形骸飘渺的女孩,在风中犹如朦胧的浮云勉强定住轮廓,为首的红衣女孩可以清晰见到脖子上流血的勒痕。
“是楚楚姐姐?”
“是我,十一娘,让你受惊了!”
“不,不,我早有心里准备,只是,刚才太恶心人了,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我理解你的心情,其实姐姐也是无奈,被那色狼摸来碰去,一切都是为了那几位姐姐逃离虎口!”
“她们就是刚才在春心坊的那几位吧?”
“不,从本质上说不是,她们只是附在那些人间小姐的身体上,骗过犰飞的再生道,那些小姐让我们打发走了。过来,几位姐姐,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辛十一娘,前辈的牡丹仙子雏妓门的师姐,天下第一名妓杜十娘的艺妹!”
“你好,十一娘!”
六个小姐上前友好问候。
“啊,请等等,楚楚姐姐,你为什么叫我杜十娘的妹妹,我,可没那么大,再说也不是妓女啊!”
“好妹妹,有些事你以后会明白的!只是,……好吧,你只当作自己是十一娘,是我在学校的师妹!”
“这还差不多!”
十一娘高兴起来,楚楚继续介绍道:
“这位短发的美女叫彦雨芳,生于1923年的湘江,为国民革命军第231师随军护士,死的时候还不到16岁,这位大大眼睛端庄清秀的是惜楚良,生于1925年的姊归,四川富商的女儿,加入国民革命军第12师秘密电台训练班,台儿庄战役被俘,被折磨死时未满17岁,这位人参娃娃叫乔音婷,15岁,生于1930年的哈尔滨,从731部队的魔掌下逃出加入抗联第二军,为掩护杨靖宇将军牺牲在长白山,那位大家闺秀叫柏云羞,17岁,生于杭州,死于抗战时期,韩国美女蕲丽姬,朝鲜人,16岁,原东北抗联第一军机要秘书,后被俘成为日本关东军军妓,战死时正好是1945年,最苗条漂亮的那位姐姐续萝依,原名珍妮,18岁,是北美归国华侨的女儿,加入抗日游击武装被俘,为国捐躯时是1944年的雁门关。”
“楚楚,这些姐姐应该都有七八十岁了吧,我不明白,她们都是抗日的烈士,可为什么在………”
十一娘迷糊了,这些祖母辈分的姐姐却如花似玉地站在那里,真不知道该称呼她们什么。
“我就知道你会糊涂的,她们生前曾经是妓女,死后被压在苦情山受辱,被犰飞的再生道用低价从地狱中买了去,成为他手下八千恶鬼兵的xìng奴,而且签定了生死状,永远不得超生,我们都是榕歌姐姐的人,一起反抗犰飞的九阴山再生道邪教,前几天她们逃了出来,在六个小妖女出道做台的使命中偷梁换柱,希望逃出犰飞的魔掌,我们团结在一起,希望大家一起寻找施竭王子,逃离苦海。”
“噢,原来地狱鬼界也如此黑暗,几位姐姐,你们受苦了!我也会帮助你们的!”
六个美色鬼妓听了楚楚的介绍和十一娘的安慰,都悲戚起来,垂下美丽的秀睫,泪水滴落在微凉透骨的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