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天夜晚,十一娘带着忐忑的心和寻找朵儿的求助来到巴比伦溜冰场,远远的她望见,那曾经夜晚里灯烈声喧的地方却漆黑一片,除了灰白的建筑和紧闭的大门,什么人也没有。她疑惑地走近更夫室,一位花白胡须的老爷爷戴着一副圆圆的眼睛瞪瞪地瞧着她,许久她的紧张和语无伦次在老爷爷的摇头中变得无力和颓唐。
“姑娘,天这么晚了,你找谁啊?”
“我,在等一个朋友,他……”
“就你一个人?”
十一娘点点头。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十点整,我们约好的去滑……”
十一娘显然没了底气,眼前的空荡和漆黑的娱乐场让她将下面的话咽了回去。
“回去吧,你的表肯定有问题,现在是午夜一点,这孩子是中了邪了!打辆车回家吧,天这么黑!你这孩子,唉,家里也不……”
老人摇了摇头,拎出一盏充电手提灯,走出收发室。
“什么?您说现在是半夜?是真的吗?”
“这丫头,还不相信,看看月亮再瞧瞧我的钟!”
十一娘战战兢兢望了望天,再低头看屋内墙上的那座紫檀红的老钟,天啊#蝴说得果然没错,可是自己分明是在9点出来的啊,为什么会……糟糕了,何施竭一定等了自己很长时间,失望地走了!
“老爷爷,您见到一个穿白衣的年青人在这里等人吗?”
“你的男朋友?别说白衣,一个人影都没见到!告诉你说吧,这些天滑场修缮,已经七天晚上没有营业喽。”
“七天,没营业,就是说,晚上从未开过门?”
“我还骗你?墙上的海报写着,你认识字,自己看去!”
老人对十一娘的固执十分不悦,甩头让十一娘自己证实他的话是真的。不用看,十一娘什么都明白了,原来这七天激越煽情的故事竟然是一场噩梦。
十一娘悚然,午夜轮滑的梦又历历在目,她无法相信竟是自己像中了迷魂大法一样的幻觉故事,那耀眼的灯光、穿梭的靓男俊女和闪亮的灯光场地呢,那含着微笑往来于人流间提供雪糕和冰茶的白衣女服务员呢?那摔爬滚旋的可笑和鹰翼蝉飞的滑手以及那些窃窃私语的红妮俏姐们呢?那令人心醉的《天鹅湖》和王子公主般甜蜜的拥吻和拥抱呢……
她肃然伫立在风里,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该往哪里去,她害怕极了,幸好那老更夫爷爷还站在那里,直怔怔望着惊恐无助的少女。
“孩子,别害怕,你回头看,过来一辆出租车!”
“啊,不,爷爷,我不敢坐陌生人的车!”
“别紧张,噢,我认识那司机,你等等我和他说一下!”
好心的更夫过去,三言两语嘱咐了几句,走过来将灯靠近十一娘。
“姑娘,你只管坐,他是我们这里的熟人,我有她的车牌号。放心吧!”
“谢谢您!”
十一娘见是个女司机,也就放下心来。不久出租车风驰电掣行驶在一号公路上。十一娘还沉浸在刚才的恐惧中,没敢和司机搭话。她静静地坐在后坐,一心想着自己的经历,她实在想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让她迷迷糊糊度过了那难忘的七日,如果是遇见鬼,那么为什么还会有如此深刻的记忆呢?何施竭他到底是谁……
“不,他是我的恩人和最爱的人,一定是刚才那个老头撒谎!看他那副巴黎圣母院扎西莫多式的敲钟人的丑陋样子,就不象好人,不该相信他!不过施竭确实没有来……”
她想询问一下司机大姐,是否这几日滑场真的没开门,可当她慢慢地将目光从车窗外移向司机的座位,她蓦地吓呆了!
前面驾驶座位根本就没有人!
她不知道是如何从车门处跌撞出去的,总之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处草坪上,模糊的视线中,一辆破旧的白色面包救护车缓缓地向前面驶去,似曾相识的场景让她心悸,没有车灯,没有马达的轰响,也没有闪烁的警笛。
从此,她再没有去过巴比伦。可是却没有放弃轮滑,冥冥中她还是想起了他的话:
“只要不欠自己,宽广的世界永远是你的!”,她更加刻苦地练习,在僻静的小区和公园里,她洒下辛勤的汗水。
很快高中即将毕业,高考前夕。
“轮滑大赛你去不去?”
班里亲密的好友月荻得来了好信息。
“听说十三太保都报名了,楚留香和九姐秋若雯是种子选手。十一姐,你的技艺炉火纯青,这是向楚留香报仇的好机会!”
“可双人滑,我…找不到搭档。”
“十三班吕尚青怎么样?”
“比梅花药还烂,再说我们没有配合过,不一定合适。”
“可以试一下吗?听说省滑冰教练都到场,前三名可以进省滑冰队。机会啊,姐姐!”
“那就试一下吧!只要能复仇,我绝不能让那匹恶狼挤进前三!”
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