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还舍不得拿出来。”刚才一定是想开溜,这孩子果然没良心,又要害老子……
“把画还给我。”那是他的心意,不可以糟蹋。
尹老头子把画收到身后藏着,像抓住保命符似的,怎能被儿子给抢走。“你休想,这画能救老爹的命。”
“不!不可以抵债,那幅画是非卖品,快还给我。”
尹老头子立刻躲去桌子底下,尹玄念弯身往桌子底下捞,企图把画拿回来。
“啊,你这不肖子这么死脑筋,这幅画给老子也不为过,你只要再去撇个两手,要什么画没有?”
“不行!那是我要给……”尹玄念一瞬住了口,他不敢当老人家的面说出画已经是相公的。
尹老头子紧抓着手中画,呼喝:“快,你们帮忙把这孩子拖走,因为这幅画很值钱,别说一百两,就是三百两,我都有本事还。”
地痞流氓闻言,随手抄起一把椅子,直往尹玄念的脑后一敲,“匡” !
“啊!”刹那,剧痛如火蔓延,尹玄念跪在爹的身前,布满惊恐的杏眼圆睁,不敢相信爹竟然……
视线渐渐不清,一股浓郁的腥檀味充斥在鼻息,温热的液体一滴、一滴沿颊滑落。
“啊,玄念!”尹大娘惊呼,立刻冲到自己儿子身边,她的孩子头在流血,怎么办、怎么办……
吓!“玄……”尹老头子也吓得全身发软,一时之间没了主意。
尹玄念不断眨眼,一阵天眩地转,杂乱的影像一幕幕交错于脑海,他喃喃念道:“你……究竟把我当什么了?把画还给我……还给我……”他气若游丝,眼前一黑,颓软的身子倒在血泊之中。
“啊!”尹老头子吓得手一软,卷起的画纸掉落于地,渐渐展开于众人的眼前。
地痞流氓看到画中人,当下叫了声“糟”,随即飞也似的离开。
尹玄念很快就被人给认出另一个身分--铁生公子,发生意外的消息就像星火燎原,一传十、十传百,无须多久便传到掌控这地盘的主人耳里。
“爷,出事了!出事了!”
某位手下刚从市集回来,立刻禀告当家主母出事的情况。
萧孟海闻言,大吃一惊,刻不容缓地冲上楼去,打扰几位大爷正在和冷爷报告赌场营利所得,以及设立的一些新规矩。
萧孟海凑近冷爷的耳边说了几句话,随即他马上跳开——
“磅当!”
桌子在众人眼前当常耗脚朝天,冷铁生站起身来,气得浑身发抖,随即像一阵风似的消失于大伙眼前。
萧孟海赶紧跟上,阙氏兄弟也二话不说地追出去。
马蹄答答,穿越大街小巷,四匹骏马前后停在事发地点,冷铁生率先进入棚内,锐利的眼看见尹大娘蹲在娘子身边。
“唰——”浑身的血液在瞬间冻结。
他缓缓蹲下身子,不敢相信人儿横躺在这儿,由于惊吓过度,伸出的手都会不由自主地发颤,探了探他的鼻端,仍有微弱的呼吸。
“噢……”冷铁生双膝跪下,无言的感谢上苍--他的玄念仍活着。
接着怒气取代了所有的情绪,冷铁生怒然一喝:“天杀的,是谁做的?”
扬手推开只会在一旁哭泣的丈平娘,随即抱起人儿,他要去找大夫医治。
不过走了两步,胸前衣襟被人揪住,冷铁生低头看见人儿的眼睫眨动,嗫嚅着唇,不知在说什么?
他更加贴近他毫无血色的唇,终于听见那气若游丝的呢喃。
“我的画……画……”
冷铁生眉心一拧,安抚道:“别管画了,我马上带你去找大夫,撑着,玄念,撑着……”
冷铁生离去前,冷冽的声音传入了每个人的耳里。
“把凶手找出来,砍了一手一脚送来给我。”
“嗯。”阙氏兄弟以冷漠的眼神瞧了尹大娘一眼,兄弟俩摇了摇头,之后各自上马,一路追查凶手的下落。
萧孟海弯腰拾起早已染了血迹的画,“天伦图”,他环顾四周,就是没瞧见尹老头子的影子,八成是跑去躲避风头。
他不禁为爷感到无奈,“俗话说:虎毒不食子,为什么这里有企图逼死亲生子的父母……”
尹大娘如遭五雷轰顶的浑身一震,失焦的眼看着双手布满鲜血,她浑浑噩噩的自言自语:“我没有逼那不肖子,没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