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我从尼斯回来,到这里来看看你。我走了。”
秀赫刚转身走到门口,却又停了下来,冷冷地补充道:
“舅舅,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秀赫狠狠地摔门而去。让基柱难以释怀的并非外甥的举动,而是他说过的话。
“那就更奇怪了。对于工作,你一向都是快刀斩乱麻的,现在怎么这么激动?这不像你的风格。”
是啊,为什么这样激动?当时还有回旋的余地。感到危机的文森特会寻衅闹事,这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尽管这是一次突发事件,然而比起他以前经历过的事情,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困难。再说了,既然已经说了谎,再多说几句又有何难,做生意嘛,本来就是这样。明明知道,为什么一看到文森特抓着太英的手臂,就抑制不住心头的愤怒?在那样的场合,为什么不合时宜地采用暴力手段?为什么要说那么残忍的话,伤她的心?为什么?为什么?
文森特正欲扑向太英的样子,太英不知所措的模样,还有文森特对太英的侮辱,过去的事情一一浮现在眼前。想起文森特嘲笑太英卖身时的嘴脸,已经遗忘的愤怒再次涌上心头,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也在疯狂地跳动。基柱慢慢地恢复了平静,恍然大悟似的瞪大了眼睛。
难道是因为文森特的那句话?还是怀疑太英有过不洁的行为?
不,不会的。这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基柱讪笑着打开音响。疑团依然没有解除,他像发泄愤怒似的把音量调到最大,然后颓然坐到沙发上。不为别的,犯了错误却未能及时收场,所以心情有些繁杂,而且莫名其妙地把事情搁置不管,心里自然不会痛快。
基柱不停地告诫自己:“是的,只有这一个理由。”
第二天,平常总是静悄悄的别墅里来往着许多收拾包裹的工人。基柱坐在书桌旁整理名片,承俊正要整理装饰柜上的相框。
“别动,我自己收拾。”
基柱走过去拿起相架,凝视着和秀赫一起身穿冰球服拍摄的照片。相框没有玻璃,这是某个人造成的。
基柱抚摩着相框,回到书桌旁,把相框放进箱子?他打开第一个抽屉,拿出名片和文件,也放人箱子。打开第二个抽屉,里面堆得满满的,都是太英留下的便条。再次看见这些纸片,基柱无法坐视不理。一亘在犹豫的基柱,拿起车钥匙走出了家门。承俊在后面大声告诉他飞机起飞的时间快到了,他只说了句机场见,就匆匆离开了。没有时间了,必须见到她。
穿过拥挤的街道,到达太英的公寓,基柱用力按门铃。按了好几下,里面没有反应,等了半天还是无济于事。基柱无精打采地转身离开,没有时间再识疑了.
广播响起,出发时问到了。太英心里充满期待,不停地眨着眼睛。她小心翼翼地打开装有照片和录音带的箱子,拿出录音机。
“现在我就要飞到思念的人的身边了。无论何时何地永远关心我的人,请你再等一等,我把巴黎的空气也盛在这里。”
说完,太英从录音机里取出录音带,放进箱子里,嘴角露出浅浅的微笑。再过一会儿,就真的回到韩国了,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怦怦心跳。
刚刚到达仁川机场,她的忐忑不安就变成了慌张。结束了出入审查,太英夹在人群里走出大门。这时候,她被一种奇妙的感觉包围着,不停地向四周张望。到处都是拖着旅行箱的人,看到他们,太英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少了点儿什么……
“哦!我的东西!”
太英慌慌张张地跑到咨询台,劈头盖脸地向咨询员打听:
“我刚才走神了,忘了拿我的东西,再过去看的时候已经不见了,跑到哪里去了呢……”
“你是在找这个吗?”
惊讶的太英连忙循声看去,情不自禁地张大了嘴巴。这个男人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箱子在传送带上旋转时看到姓名标签才知道的。”
太英接过男人递来的旅行箱,摘掉姓名标签。基柱看着太英,轻轻地笑了。他的笑容跟往常不一样,是那种近乎讨好的小心翼翼的笑。
“这是怎么回事,我以为你还在巴黎呢。”
“都看到我了,还不知道吗?”
“再也不去巴黎了吗?”
“这跟你没关系,我先走了。”
太英拉着旅行箱,正要往前走,基柱的叫声却让她停下了脚步。
“我永远都不回去了,这是来自汉城的命令。”
“是吗?那太好了。以后我再也不用在巴黎见到你了,我还会再回去的。再见。”
“跟我说几句话吧,一会儿就行。”
“一会儿也好,时间长也好,我没什么话说。”
太英斩钉截铁地说完,刚要转身,男人走过来抓住了她的手腕。
“我有话要说,只耽误你一会儿。”
“不管你要说什么,我都没有心思听,也没有时间。放手!”
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