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得爱情,你有能力成为千万员工心目中的好领导,却不能成为我一个人的好男人。”
原来问题出在这里,韩基柱不爱白承景。虽说白承景是他认识的惟一的女人,但她绝不满足于这些。想起自己和承景的最后一面,基柱不由得眉头紧锁。
爱情,爱情,爱情到底是什么!看不见,也摸不着,一个人人都会挂在嘴边的玩笑。没有爱情,同样可以过得很好,他从不觉得自己也需要这样的感情。然而承景仿佛不是这样的,所以他们两个在一起并不合适。真正合适的人,应该不是因商业策略而结合,结合是因为相爱,这是白承景的宣言。
他望着窗外,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都到今天了,他对承景已经没有任何的留恋和不舍,当然也没有愤怒。用承景的话说,不要总想着已经离婚了,如果当成是恢复到从前的关系,那就简单多了。而且韩基柱还是这样的人,一旦心意已决,就绝不回头。然而这对他来说始终不是件痛快的事情,这的确是事实。无论任何事情,都能处理得干干净净不留痕迹的基柱,面对这样的问题却不能不倍感棘手。
真难。本来生活得好好的,仅凭“你不爱我”一个理由就无情离去的女人,白承景。
趁他睡觉时把他的脚拍下,再把照片塞进他的西服口袋的女人,姜太英。
两个人的共同点:都是女人。
女人这种动物,对于事业型的基柱来说,简直是个不可思议的存在,以他的头脑来理解实在是太过复杂烦琐了。
好久没有这么好的阳光了,位于市中心的公园里挤满了前来晒目光浴的人。基柱靠在长椅上坐着,注视着来来往往的人们。突然,一只手伸到他面前,手里拿着一块可丽饼。不知何时,秀赫已经微笑着站到他的面前。
“看什么呢,那么认真?”
“不是看,我是在想。”
“想什么呢,那么认真?”
看着外甥站在那里撕扯可丽饼的样子,基柱心生怜爱,便调侃道:
“我在想啊,要不要跟姐姐实话实说。”
“原来都传到我妈妈耳朵里了!我放弃设计来到这里……外公不会也知道了吧?”
“我们两个早晚都会被带回去吧?这个那个的谁都去告状,每天都有无数的电话打来,问我有没有订机票。”
秀赫一屁股坐下,抚摸着胸口说:
“我心甘情愿地忍受了十年。”
“既然这么害怕,你为什么还要撒谎?这个先不说……”
基柱把带来的画板推给秀赫。
“怎么样?”
秀赫把鼓槌放到一边,看了看画板,当他看见是一幅汽车设计图时,眼睛里顿时散发出光芒。
“又来了?我就是讨厌这个才逃出来的,你却总是让我干这种事?”
“是吗?”
外甥的嘴巴和眼睛分别在诉说着不同的内容。基柱心里暗笑,打算收回画板。果然不出所料,秀赫紧紧抓住画板,手指比比画画地嘀咕起来:
“要是换了我,绝对不会用这个做标题的!就算是小型轿车,如此纤弱的东方风格也太不符合现在的潮流了。”
“这个线条呢?”
看着基柱手指的地方,秀赫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看得出来,从A到C的连接部分经过了精心的设计,但是后方视野过于狭小,好像性能有问题!”
“你还能用得上。咱们谈谈报酬怎么样?”
秀赫把画板扔开,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给我几千万试试吧,我也许会做。我想像现在这样,永远拥有一颗孤独的灵魂。这才显得有品位嘛!”
这时,不知从哪里骨碌碌滚来一只篮球,正好滚到基柱脚下。两人因这突如其来的篮球而目光相对,他们默默地站起来,朝球场跑去。此时此刻,两人之间是不需要语言也能交流的。
基柱正专心致志地打篮球,承俊跑来叫他。
“学长!”
基柱和秀赫你争我夺地抢篮球,听见叫声便同时回头。看来是有急事,承俊连跑带颠地跑过来,来不及喘口气,便开始说话:
“鲍狄埃社长那边有消息了,周末在尼斯招待同类的企业。”
“是吗?还得最后聚会一次,原来如此。”
在篮球场上像孩子一样欢天喜地的舅舅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转身便恢复为企业家。秀赫把矛头指向承俊。
“喂,你看看,你看看,我早就知道会这样。大哥!你非要在这种关键时刻出现,扫我们的兴吗?”
承俊对着满腹牢骚的秀赫笑了笑,开玩笑地说:
“这是《秘书职责》第一页第一行。”
“他没说别的吗?”
“他让你务必带着上次的搭档一起去。”
要求正在基柱的意料之中,他点了点头。
“那是女主人喜欢的花儿。你知道姜太英的住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