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柱正为这意外的礼物而犹疑,忽然听见开门的声音,是太英正准备开门出去。突如其来的冲动让基柱开口说道:
“你喜欢蛋糕吗?”
“什么?”
“我问你喜不喜欢蛋糕?”
女人站在半开半掩的门前,抓住门把手,眼珠骨碌碌转个不停。
基柱看着她,又说:
“吃完再走吧。太大了,我一个人吃不完,放在那里最后还得扔掉。再说如果有人和我分享,某个人会感到很欣慰。”
“某个人?谁?”
“这际不用问。”
两人目光相对。太英迟疑了一下,然后把目光转向露台外远处的夜景.终于点了点头。
巨大的蛋糕就像沙子城堡,眨眼之间就塌陷了。眼前的女人狼吞虎咽,仿佛虎狼入了羊群。他所认识的女人不多,这种女人绝对是第一个。她像馋鬼一样,忘乎所以地吃着碟子里的蛋糕。这样的女人在韩基柱的人生中的确是第一次遭遇。
从见第一面就已经发现了,这个女人真是非常、极其、过分——神奇的动物。
“其实刚才我差点儿就饿死了。太紧张了,我根本没吃饱。这蛋糕真好吃,是不是因为贵啊?”
她哈哈地笑着。男人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的脸。太英茫然地放下叉子.低声说道:
“我都吃光了,以后我再给你买一个,一模一样的。”
男人还是不说话,紧盯祝糊的脸,仿佛要把她看穿。
“你为什么总是看我?哦,对了,差点儿忘了,祝你生日快乐!”
太英拍着手说道,然后清清嗓子,不顾节拍地唱起了生日快乐歌。开始她还充满自信,唱到需要加进寿星名字的部分时,她的声音萎缩变小了,本应唱出名字的地方被她哼哼着搪塞过去。基柱这才发现,女人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凝望着眼前这个孩童一样高高兴兴唱歌的女人,基柱不由自主地说道:
“你愿意在这儿住吗?”
“什么?”
看着惊讶得张大嘴巴的太英,基柱真想用力捶打自己的脑袋,以前他可从没有过这样的冲动。现在看来,即使掉个螺丝,这女人恐怕仍然能够正常运转。此时此刻真难为情啊,基柱想要压抑冲动实在有些困难,不,其实是基柱不放心太英。坐在熄灯的窗前,唱着奇怪的歌曲,这样的太英让他放心不下。这是他真实的心情。
“你喜欢让人重复刚刚说完的话吗?”
“吃完蛋糕在这里睡觉,这样的女人我算第几个?”
“第一个,别的女人不会在我面前吃东西。”
太英呆呆地回味着这句话,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企图?”
“你们家没镜子吗?想睡就睡,想玩就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不妨碍我工作。”
男人刻薄地说完,起身消失在客厅的另一端。太英仍然端正坐着,等到男人一离开,她立刻用双手捂住了嘴巴。
“哇塞!”
只能这样阻挡快乐的尖叫了。
基柱以眼睛余光看了看走进客厅左顾右盼的女人,不由得叹了口气。基柱早已被她弄得手忙脚乱、心神不定了。她走到基柱身边,他就分心,根本不能安心工作。再说她就坐在对面沙发上,毫不害羞地看着自己,基柱实在难以忍受。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什么?哦,这个……今天的晚餐是做生意之前的探索战吧?”
“你还挺聪明。”
“我经常听人说。只是,那么重要的场合你为什么要带我去呢?”
基柱的目光仍然不离电脑显示屏,简短地回答道:
“为了省花儿。”
“什么?”
“接受别人邀请的时候,一般不都是带着花儿或蛋糕之类的礼物吗?我用你代替花儿,因为我讨厌花儿。”
“花儿也讨厌你。”
太英的振振有辞让基柱哈哈大笑,并且予以默认。不一会儿,女人从他身上转移了注意力,朝装饰柜走去。安静了许久,基柱抬头看见太英正在摸相框,里面镶有他和秀赫的照片。
“别多心,我会从你工资里扣的。”
太英笑着抚摩摔碎的相框,看见照片上的标语。
“你当过滑冰运动员?”
“那是上大学的时候,我宁愿横冲直撞也不想坐着不动。气喘吁吁到死也好,这样心里才痛快。”
“怎么会那么郁闷呢?”
基柱移动鼠标的手停了下来。原以为这个女人只会唐突和卤莽,没想到她的感觉如此敏锐。他眯起眼睛,面无表情地继续说道:“我这么说过吗?”
“和你一起拍照的人是谁?你弟弟?”
一我外甥。”
“这么大了?如果说是你弟弟,我也会相信的。可是,你做什么工怍,怎么赚这么多钱?”
如果说自己是GD汽车欧洲分公司的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