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统统都有点虐待倾向,不是虐人,就是虐己,通常是两者都有一点。
此刻我便享受着这种煎熬。
其实,对志谦的愧疚,并不能阻挡我见余绍明的冲动,私心里,我克制自己,是想知道在他心里,我到底有多重要,会否,他也为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也为我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而且,我也愿意偷偷地享受对他的思念,有一种想见不能见的矛盾。
我不知道对他这是不是折磨,至少对我是一种折磨,只是这折磨也成为享受,心间时刻存放着一个人,反复把他捧在心口想念,是多么愉悦而又不易的一件事情啊。
这样的感情,似乎也金贵一点。
我的思绪早已神游在外,而玺彤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一直在摆弄手机,短信一条接一条,片刻都没有停歇过。
但见她满面春意,眉梢眼角都是蜜样的情意,浓得化不开似的,嘴角一直挂一个飘忽的、暧昧而得意的笑容。
甚而,好几次,她对着手机娇笑出声。
一向镇定自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玺彤,今日也这样失态,这样为着几条虚无的短信欣喜若狂。
这一次,怕是动了真感情吧?
我蒙眬地揣测着,思维依然游离。
终于,忻怡忍不住娇嗔:“你们俩到底要不要听我说话?”
我们这才打起精神,继续听忻怡絮絮叨叨。
“有什么办法让柯忺宇爱上我?玺彤,你方法最多!”忻怡求助的望着我们。
玺彤呻吟一声:“把你的脸整容,换成我这样的。”
忻怡瞪她一眼:“拜托,认真点。”
“好吧,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你要先打听清楚他的喜好,到时候投其所好,就容易得多了!”玺彤伸个懒腰,神情慵懒,如一头无所事事的波斯猫。
“锦诗,你帮我打听一下吧!”忻怡把矛头转向我。
我用力拉玺彤的手,故意埋怨:“你说一句话,我可要忙半天了,我可不惯做包打听。”
玺彤也笑起来,于我们商量起如何帮忻怡。
可是不到五分钟,玺彤的手机干脆响了起来,她接起电话,面若桃花笑开了,似乎对方提了个什么不情之请,她微微颦着眉,转而妥协,点头,自始至终温柔如水。
然后她轻轻咳一咳,有点不好意思,有点犹豫,但终于还是似下了很大决心:“范舟说他要过来找我。”
宣布完,也不等我们同意,便用期待的目光,秋水缱绻般盯着门口看,似乎生怕那个范舟来了,找不到她。
我和忻怡对看一眼,当下明白,玺彤这一次是动了心。
只不过片刻,范舟兄已经站在我们眼前。
玺彤起身,与他站在一起。
我不得不赞叹,真是一对璧人。
虽然玺彤美丽不可方物,可是这个范舟站在她旁边一点也不逊色。范舟阳光、英俊,衣着干净不乏品位,身材颀长剑憾,还是专业人士。这个男人从修养到气质,都非常衬美丽高傲的原玺彤小姐,难怪眼高于顶的玺彤,今日也终于把持不住。
我和忻怡都为她高兴。
骨子里一向大女人的玺彤,此刻千娇百媚,小鸟依人地站在高大的范舟身边,淡笑着问我和忻怡:“范舟约我去看电影,你们要不要也一起去?”。
平时在我们面前飞扬跋扈的玺彤,今日简直如同被某位谦和有礼的名媛附身,让我们大跌眼镜。
她才不会让我和忻怡去当超级电灯泡呢,真够假惺惺的。
我和忻怡忍住笑,对看一眼,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我心里窃笑:“如此虚伪,假装谦和,玺彤今次真要使出浑身解数迷晕这位研究高分子材料的男人。”
果然,就在玺彤拖着范舟出门口的刹那,她回过头,瞪了我和忻怡一眼,目光凶悍,似乎在说:“敢取笑我?有你们好看的!”
第二天中午,我故意在食堂“偶遇”柯忺宇。
一见面,我便迎上去,与他共进午餐。
先聊了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我便单刀直入:“晚上出来聚聚,同事多年,还没有约你出来喝杯酒。”
柯忺宇不疑有他,毫不犹豫便同意了。
他一走,我立刻打电话通知忻怡,忻怡激动地对着电话直亲我。
然后她急急对着电话低喊:“时间不多了,我要立即梳妆打扮!”
我笑着打趣她:“多年之后,与你重逢,如何致意,以沉默?以眼泪?”
这句拜伦最有名的诗句,用在今日的忻怡身上最恰当不过,可惜忻怡选择了更浪漫的方式——以心跳!
再晚一点,我和柯忺宇到医院附近一家新开张的小酒吧坐下,因是知道的人不多,显得异常清净。
忻怡选这里,是因为这里从头至尾播放的是爵士乐。
而且是非常少见的Cool Jazz,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