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居然连半分不耐烦的表情都没有!仔细观察了一阵子,我终于发现了他的秘密,于是压低声音问道:“喂,你耳朵里塞的什么?”
一个笑容极快地掠过他的嘴角,神秘又带着一丝调皮的孩子气:“呵,被你发现了。”
“很无聊吧?”说着,他从右耳掏出一个东西,塞进我的左耳,“无线耳机,在这种场合最派用场,听么?”
一阵暴风雨般的电吉他声猛然撞击着耳膜,我顿时觉得精神一振。如此熟悉的旋律,我不觉脱口而出:“啊,Korn,Lies!”
我深爱的重金属乐团。
李信有些惊讶:“你也喜欢?”
当然!喜欢喜欢!特别在这种闷得喘不过气来的场合,他们的歌就是天堂!!
后来李信不知道又嘀咕了句什么,却完全淹没在了潮水一般的音乐里。呵呵,这家伙不赖嘛,吼吼吼……
我不知不觉随着节拍抖起了肩膀,李信悄悄杵了我一下:“喂,喂!”
我连忙收敛起动作,抬起头,刚才念经的那个老爷爷早已不知了去向,而眼前站着一个人,定睛一看,呀,不是每天都会在新闻里出现的总理么?
我窘得不可开交,脸唰的便红了。冤枉啊,总理大人,我不是有意开小差的,实在是李信那家伙怂恿在先啊。
总理也尴尬地笑着干咳了两声,恭敬地鞠躬说道:
“本人谨代表政府议会,向两位新人行礼。”
“啊……谢……谢谢!”我慌了神,连忙也要弯腰还礼,却听见旁边李信低声急速说了句什么:“总理行礼,你不用低头。”
“……啊?”我没听清楚,继续弯我的腰。
“别低头!”他又重复了一遍。
这次我听清楚了,想直起腰,却已经晚了:那该死的凤冠因为倾斜而变得愈加沉重,直直带着我的脑袋往下坠,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哐“的一声,凤冠砸在了对面鞠完躬正要起身的总理的头上,紧接着我便听到了一个微小的呻吟。
“呃……嫔宫娘娘……请稍抬贵首……”
总理一脸隐忍的苦相看着我,而我的脖子此刻已经痛得失去了知觉,我只得用更加痛苦的表情回应他。
“呃……好沉,总理伯伯,我根本没有力气抬头……”
直到旁人意识到事态严重,赶来解救之前,我和总理大人都保持着这样头碰头的姿势……动弹不得。
该死的,这是什么杀千刀的婚礼?!
我好想打人。
终于可以脱掉这一身牢笼一样的新娘服了!
“哦啊啊,可以正常呼吸了……”
勤政殿的仪式终于告一段落,我换上了轻便的小礼服,浑身说不出有多么的松爽轻快。接着便有人引路,将我带到了大殿后面的停车场,在那里赫然停着一辆加长的敞篷轿车,车身上面鲜花缎带锦簇,好不热闹。
我和李信坐上后座。
我正想趁机放松伸个懒腰,一名自称从“家礼道监“来的官员走上前来,向我们详细汇报接下去的行程。
“接下来是花车游行,二位新人将搭乘敞篷轿车出宫绕城一周,一路将经过COEX贸易大楼、市政府广场和光华门,现在已有成千上万名市民聚集在那里,等待二位,所以,即使再累,也请尽量保持微笑……”
啊,听上去这倒还算是轻松,只要微笑地坐在车里就行了吧。
景福宫两侧优雅的景观徐徐后退,微凉的秋风迎面吹来,我的心情也变得舒畅起来。
李信西装革履坐在我的身边一声不吭,直到车子缓缓开动,他才十分无奈地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说道:“唉,苦差事现在才开始。”
“嗯?”我不解地看向他。
“我劝你现在最好做做脸部肌肉的准备运动,待会儿一连微笑上好几个小时,可不是闹着玩的,小心到时候笑到抽筋。”
“哦。”我听话地点点头,跟着他,啊啊喔喔地做起脸部锻炼来。这时,我们的视线重又撞到了一起,也不知道是谁先带的头,我们都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用手指着对方滑稽的嘴形。
哈哈哈。
很快车拐了个弯,进入主路,眼前便出现了欢呼的人群。
有时由不得我不去猜测,李信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当下看着他对围观的市民们微笑招手时优雅俊美的侧脸,这个念头又重新浮现在了心头。
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啊。
为什么,我会对你开始感觉好奇。
为什么,越和你相处,那好奇心就变得越强烈呢。
“你在想什么呢……”
电视画面上申彩静的表情十分的微妙,她似乎正在注视着某样东西,却又似乎什么都不在看,表面上她不过正在努力地向人群挥手致意,而实际上她的眼神却飘忽着,落在别处……
“你现在在想什么呢……”
李律定定地看着电视屏幕,修长而白皙的手指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