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带上假发的头,俯身在她的脸上亲吻了一口,我让她不要再说话了。
又过了一会儿,小穆回来了,他身后跟着一个女人和一个长着水汪汪机灵大眼睛的小男孩儿。我猜想那个女人就是小穆的妻子小敏,那个男孩儿,就是我的儿子冬冬。
冬冬他也看见我,他楞了一下,然后就跑过来,一边歪头不住地看着我,一边拉着腊梅的胳膊轻轻摇晃着着说:妈咪,妈咪,冬冬来看你了。
腊梅睁开了眼睛,她含笑把冬冬搂在了怀里,手在冬冬的后背上柔柔地抚摸着。我听见腊梅说:冬儿,你不是总想要爸爸吗?他就是你的爸爸。
冬冬从她母亲的怀里抬起头,转过身来,望了我好一会儿,然后说:爸爸,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管妈咪让她生病?
儿子的责难,就象把利剑,一下子就把我的心穿透了。我回答不了他,我一把将他拉进怀里,我的亲生骨肉在我的怀里依然不依不饶地问着:爸爸,你去哪里了?你去哪里了?你为什么现在才来?
站在一旁的小穆和他妻子小敏再也看不下去,转身出了房间。
早已心碎的我,一面紧紧地搂着冬冬,我的娇儿,一面伸出手来和腊梅探过来的手紧紧相握在一起。
我,腊梅,冬冬,我们一家三口人,在经历了六年的风霜雪雨后,终于在一场更大的患难中相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