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北京后的第二个星期天,我和陈秀就在建国门俱乐部举行了隆重的订婚仪式。开始,陈秀说不用这样大张旗鼓的,随便找个普通饭店,请几个好朋友简单吃顿饭,就算了。但我没有同意。除了想给陈秀一个堂堂正正的名份外,我还有一层想法,那就是让那些还想缠着我不放的女人们都彻底死心塌地,离我远远的。
我和陈秀父亲商量后,他同意我的意见,他说:我们陈家就这一个宝贝女儿,总得要体体面面地嫁出去。
那天,我新闻界的哥们儿姐们儿几乎都来了,还有北京官场上和企业界我采访中结交下来一些朋友。陈秀医院的领导和同事,陈秀父母的亲戚朋友同事也都来了。我的头儿,亲自带着我们国内部当时在京的全票人马也来为我捧场。那天最让我感动地是,已经结婚有了五个月身孕的肖兰也特意坐飞机从广州赶回来向我和陈秀祝贺。
肖兰和陈秀曾见过面,那是我有病住院肖兰来看我的时候。当我从老家回来没几天打电话告诉肖兰我要和陈秀订婚的消息时,肖兰大吃一惊。她没有想到一直只是和女人玩玩的我,这次竟然来真的了,而且还是和认识只有短短不到半年时间的陈秀。
我和陈秀坦白过自己和肖兰的一段情史,但她还是和肖兰成为了好朋友。肖兰调回北京后,有点大病小情的,也常往陈秀那里跑。
那天,当着所有到场的同事亲属朋友的面,我和陈秀交换了订婚戒子并当众接吻。
那一瞬间,我看到坐在下面不远的肖兰颓然地低下了头,在用纸巾擦着泪水。我知道那泪水不单单是为她自己,也是为她的好朋友,那正在异国他乡受苦受难的腊梅和我的儿子。
因为我父母没有赶来,我的头儿就代表我的父母简短地说了几句。陈秀的父亲也高高举起酒杯,对着十来桌百十来号人高兴地说:我们陈家从今天起,不但有了个好姑爷,也有了个好儿子!来,让我们大家为这对儿年轻人的幸福未来干杯!
写到这里,我内心真的是羞愧难当,痛苦万分。因为我后来为了腊梅母子,竟然辜负了陈秀父亲当时的这两句肺腑之言。
此时此刻,已是夜深人静。窗外正下着一场漫天豪雨。
我多么希望这场隆隆作响的早春雨水,也能冲刷掉我心中多年的郁闷、痛苦往事和所有不快的回忆。我多么希望自己的生命也能在这万物复苏的时节重新来过。如果那样,我不求自己是朵芳香四溢的花,招蜂惹蝶,我只想做一棵默默无闻的小草,安享残生。
人生在世,难过百年。富贵荣华也好,都卑微也罢,都会转眼成空。但是,能让一个人死不瞑目咽不下最后一口气的,往往就是一个怎么也了不断怎么也割舍不下的情。
古今中外,曾有过多少豪男柔女,上演了一场场挚爱真情,一幕幕悲欢离合,令后人感慨不已,泪流千年。
真爱,是一种牵挂,一种扯肝的牵挂,是一种心痛,一种刻骨的心痛,它无边无岸,它不休不眠。你可以逃避一刻,麻木一时,但是只要你还有一点点人的良知,终将还会被这种痛唤醒。
和陈秀订婚时正是夏天。我和陈秀商定,再给我半年的时间,找到找不到腊梅母子,年底我俩都正式结婚,走个形式,以满足我们双方老人的心愿。
其实,在那天订婚的仪式上,我就当众改口叫陈秀的父母为爸爸妈妈了。当时把两位老人乐的拢不上嘴儿。陈秀的父亲更爽,也不称我小刘了,干脆就叫我儿子。有时候他叫的太亲了,连陈秀听了都有点吃醋。一次在陈家的饭桌上,陈秀的父亲和我聊天,我一口一个爸,他一口一个儿子,陈秀在一旁实在忍不住插嘴道:老爸,看你们俩这亲热劲儿,你干脆再改次口,叫你亲生女儿我儿媳妇算了。陈秀的父亲母亲和我听后,我们互相看了看,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虽然我和陈秀俩订婚后不久就办理了结婚登记,但是,没有举行正式的婚礼前,陈秀她还是不好意思当着她父母的面和我晚上睡在一起,夜不归家。我俩只能是时不常地下班后匆匆在我自己的小家里享受短暂的鱼水之欢。可每次无论多晚多累,无论我们彼此之间有多么的依依不舍,我都咬着牙坚持开车把陈秀她送回什刹海的家。
陈秀自从成了我的女人后,很快就象一块被打磨抛光过的宝玉,晶莹剔透,光鲜亮丽。她开始变得越来越迷人了。我和她走在大街上,?光是男人,连女人也会忍不住回头多看她几眼。陈秀她虽然有些美滋滋飘飘然,但私下里,她对我也更加体贴入微关怀备至。
那时候,我的家里面还没有安装空调,北京七八月份的天儿,闷热的不得了。每次我外出采访回来,总会发现冰箱里面放着陈秀特意为我提前煮好的绿豆汤或银耳桂圆莲子羹什么的。晚上,有时候我在书房里伏案赶稿子,只要她在,她常常会蹑手蹑脚地进来,用刚刚投过的湿毛巾,为我擦去脸上和光着的后背前胸上的汗水。我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