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伏清凉如晚秋,别处画入景,峰峦青,冷泉亭上乌兰台,星斗身畔疑似入天汉。
乌兰山道上,舒哈引路,舒图结伴,我们三个人都是相熟的,少了主仆之间的拘束,多了几分相投。我们没有时间的限制自然不做走马观花的傻事情,我们一路有说有笑,边走边看,现在也快到地头了。
我没有想到乌兰山有这么美丽,如果说大奇利亚山系的风光粗矿壮美畅人胸怀,那么乌兰山就是精致如画怡人心脾,来到这里你会忘记很多烦恼,比如我前几天因为三件事情多少有些郁闷,现在好,来到这里几乎都忘记了。
第一件。
那天,纳兰幽到了大元帅府向彼得大公道谢,第二天我再去找纳兰幽,她却闭门不见了,还好我找她是个借口,主要目的是为了打听她的妹妹——纳兰若的一些事情。小姐不见我,丫头我还是能见的,我说为了学字来的,堤堤娜只好来陪我了。纳兰幽不知道在不在里面,堤堤娜说她有事情出去了,我就顺水推舟“霸占”了小丫头,反正名义上她也没有什么事情。借着谈论文字的问题,我总把话往纳兰若身上引,想旁敲侧击地了解到这位才女对文字精通的原因,进而了解一些“桑尼埃斯古文”的事情。整个过程中我拍了小丫头几个马屁,她乐得屁颠屁颠的,尽管我技巧还可以,但堤堤娜这个小丫头知道的不多,我没有得到多少情报,但有一条关键的,她说纳兰若很多时间都在兰蒂斯帝国大学,那里有非常大的图书馆。我暗暗想,知道这个就行了,以后有机会自己去看。第三天我再去,小姐和丫头都一起有事情出去了,想想这个丞相府我只认识的只剩纳兰若一个人,实在没有理由进去了。之后,直到舒哈回来我也没有再去过丞相府。
第二件。
彼得说舒哈马上回来,这个“马上”就有一个半月。在这期间,我写过一封信给纳兰若,给她讲了我成为客卿的事情,一并感谢她以前的照顾,希望她能帮我弄一个能在兰蒂斯帝国大学图书馆看书的身份。我学彼得大公随信附上了一件礼物——一支紫兔毛笔,这件礼物足足花完了我所有的积蓄——二十金币,外加预支两个月的客卿薪津,总共一百二十个金币。这还是舒图这小子有点门路,在奥兰多有名的“苏木斋”拿到了内部价格。看到这支笔的时候,我觉得其实和我用过的也没有多大区别,只是做工好那么一点点,名气大那么一点点。但是作为礼物我很满意这支笔,即使为了送纳兰若这件礼物,花那么多钱我心里也非常乐意。我让舒图去送的信,因为现在我去丞相府不怎么受欢迎。舒图回来说,信和礼物纳兰若都收下了。我暗暗高兴,可是第二天纳兰若把笔送了回来,有封信说我求她的事情她也无能为力,而且礼物太重她不敢接受。完全是鬼扯,其一凭她的地位和在兰蒂斯大学的身份那点小事不可能办不了,其二紫兔毛笔虽然贵重,但是仅仅对于我来说,对她而言就不值得一提了。我暗暗想,姐妹情深纳兰若一定因为姐姐的关系“狠屋及乌”了。紫兔毛笔重新回来显得分外碍眼,我招来舒图让他退了,他也真退了,不过只拿回六十个金币。少了纳兰若这条捷径,去图书馆的事情只有以后再找机会了。
第三件。
这件事情也不能说是郁闷。紫兔毛笔退了的第二天晚上,我发现天上的两个月亮重逢在一起,想到自己来这里两年了。前年的今天,我遇到了米米亚,去年的今天,我和米米亚分离了——无论身心。想着想着我莫名地难受,想找舒图这个小子来喝酒,却发现找不到。一个人出去,大街上热闹非凡,一打听才知道原来“逢月节”竟然是公认的情人节。我一下觉得无比孤单,我拼命抑制自己对米米亚的思念,暗想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在想着我?
……
现在我们一起走在乌兰山间的小路上,我好奇地问道:“舒哈,这个乌兰山的风景如此美,怎么没有人来游玩啊,一路上除了我们只是遇到寥寥几个人,是不是因为这里太冷了?”
舒哈笑着回答:“现在十二月多了,乌兰山确实又冷了一些。不过,这样好的风景再冷一点也是会有人来的。没有人来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这里是韩家的产业,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我们遇到的那些人都是大元帅府的佣工或者佃户。”
这个乌兰山不说多大,但是毕竟是一座山,竟然都是韩家的,舒哈又告诉我乌兰山主要就是用来避暑的。我暗呼厉害,卖座山就为了夏天凉快。
“布拉姆斯少爷真是懂得享受,找这个地方来修炼!”舒图插话了。直到和我们一起来了乌兰山,舒图才知道布拉姆斯在乌兰山是为了修炼这个事情。
不过这个话一听就知道舒图是个外行了,布拉姆斯来这里可不是为了享受,大冷天的有什么好享受的。我猜想布拉姆斯看重了这里的清净,适合心境的提高。
“舒图,你有没有想过也学点本事?”我借着话头问了起来。
“好啊,好啊!不过我要学法术?”舒图一下高兴起来,他是孤儿从小被捡到韩家的,出生算是低微了,自然没有机会学习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