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拉姆斯已经走了三个月,舒哈高高兴兴回来过一次,只是住了一晚上就匆匆走了,走之前他来告诉我:布拉姆斯说雷沙州那边的事情已经交代下去了,让我放心。我也高兴地让舒哈转告我对主人的感谢。因为布拉姆斯人不在,我都轻闲得很,白天都在纳兰丞相府,晚上回来就去找舒图聊天,他一天不能下床,有个人来说话自然高兴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舒图从小跟着布拉姆斯,对他非常熟悉,我从聊天中知道很多布拉姆斯的事情。比如,布拉姆斯和纳兰的婚事还是帝国皇帝奥兰多三世做的媒。
从舒图那里回来,我偶尔看看《送死剑法》,不幸地发现它不怎么适合我学,虽然我的源力按照剑谱的说法已经到了极致,但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把他运用到剑法当中,这让我怀疑自己的“源力”是不是和别人的一样了,难道我一直以为精神力就是源力的想法错了吗?还是我的源力经过改造?还是因为我不是这个星球的人?但要让我按照剑谱上面的方法从头去锻炼源力,我觉得没有必要冒险,万一练出差错来不值得。慢慢再说了。
虽然自己练习不来,但是我却找到了个极品的试验对象——纳兰幽。纳兰幽源力也不低,据她说有个四级,我放心地把《送死剑法》关于源力运用的部分在她身上试验,并加入自己的各种设想。经过无数次的试验,我自己虽然没有练习剑谱,但自认对源力运用于剑的原理已经理解得透彻了。纳兰幽有两次被我整岔气了,但这更加深了她对我的佩服,因为我说:米脂部族的剑法不能传她,我是在研究一套适合她的剑法给她。我说这话的时候,纳兰幽激动异常,她说天下间有源力和会使剑的人不少,能把二者合一的人却少之又少。我说,拿本剑谱练练不就得了。她回答,真正的好剑谱世间难求,她曾重金求购而不得。我暗想,阿拉琼斯原来这么够哥们,又想,纳兰幽这样任劳任怨还带感谢研究员的小白鼠差一点就是完美了——如果她对我没有阴谋的话。
我能看完《送死剑法》还要谢谢堤堤娜,现在我认识的字已经很多,除非生僻字翻翻字典,日常运用已经足够。我的学习也进入了“写字”的阶段,堤堤娜只是监督我练字,不监督也没有什么,我是很自觉的学生。
这个星球用的笔是叫毛笔,用根小木棍扎点毛,蘸墨就可以写,这样写起来麻烦,偏偏能写出很多花样。若若小姐的父亲纳兰德荣丞相就是当代的书法大家,纳兰体是当世颇为流行的字体,我在纳兰府学字自然要学这种书体了。不过比起纳兰体的沉稳重镇,我更喜欢若若小姐的字——清丽洒脱。堤堤娜讥笑我学不好纳兰体,只会找借口鬼画符。我说:“纳兰体写起来慢,‘若若体’写起来又快又潇洒,当然学‘若若体’。”
堤堤娜对我突然冒出的“若若体”三个字惊诧无比,急忙对我说马匹太恶心了,是不是有什么非份的想法,凌厉的眼神看得我心里发毛。我听堤堤娜说,若若小姐经过三个月前那件事情以后,一直不怎么开心。
今天,内疚的我又借着请若若小姐指导字体的机会,故意写了些笑话让堤堤娜带给她看,堤堤娜带回她的批改,上面没有一个表示字还可以的红圈,只有四个字“好好临贴”。
……
“舒大哥,你的药包好了!”我经常抓药,已经熟悉的药房小伙计把包好的药给我,我想舒图也好得差不多了,这药再抓个三四次他屁股应该跟新的一样了。
这家药铺是舒图指给我的,据他自己说这里货真价实童叟无欺。药铺正好在大元帅府和丞相府之间,不是正街的旺铺,但周围住满了平民,客源充足加上价格公道,生意还不错。
出了药铺,我抬眼见到药铺门边坐着的一个中年书生——这位先生其实是常在这里的,我每次来都要见到,这一片都是平民,读书认字的不多,书生摆了一张破桌子,破桌子上用一块光滑的石头压着一张纸,上面写着“代写书信”四个字。
纳兰若今天给我批着“好好临贴”四个字的习作就在我怀里,放在一起的还有她今天送我的一本新临贴,她确实如堤堤娜说的那样平易近人,知道堤堤娜在教我学字,前前后后送了我不少东西。
左右想了一下,看今天还早,我来到代笔书生的跟前,掏出一个铜子放在破桌子上。
“麻烦先生给我写几个字!”
书生把铜子看了看,指着旁边的板凳说道:“请坐,一百字一个铜子,如果书信要润色加一个铜子!”
我坐下,暗笑这个书生扣门,润色都要钱,说道:“先生代笔就可以了!”
书生铺开一张信纸,示意我可以开始。我想了想说道:“月下车边,夜色昏暗,认错人了,无意轻俘,小姐莫怪,要到老子,尽管开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书生听我这不文不白的口述,有些疑惑地道:“这位老弟,你这个用辞有点不妥,别人看不到你要说什么,你仔细给我讲讲,我帮你润色一下,只要一个铜子。”
“不用!”我干脆地回答,心想要不是怕人认出我的笔迹,这个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