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勾践夫妇折腾一晚,又要哄云隽,闹得特别累,阳光如约透过窗子撒到我身上,背上都有些汗意,依然不想睁开双眼。我一转身,两臂伸出去,心里一惊,两边都没有人。“云隽!”我猛睁开双眼,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云隽又走了。
惊坐起来,白色的床单上一滩湿湿的痕迹,她哭了一夜?终于决定放弃我,独自离去?跳下床,我大叫着云隽,希望她只是起早了,寻觅着她熟悉的身影。
“一定在看小鸡!”我猛跑进鸡圈,把小鸡吓得满天飞,可是那里除了几只毛茸茸的小动物,没有看见喜欢小动物的云隽。
“在桃林?她一定给我采摘蟠桃去了,她每天早晨都要给我准备一个水果。”我飞奔到桃林,桃树静静的,蟠桃笑红了脸,几只小鸟在一只红红的蟠桃上品尝,不是发出满足的鸣叫,可就是不见伊人。
“云隽!云隽!你回来!回来!”我望着蓝天白云,呐喊,“云隽!云隽!”
“一夫一妻!一夫一妻!”我喃喃自语,“我也想一夫一妻啊,可是认识你的时候我已经三妻四妾了,能怪我吗?”我无力的给自己作无谓的辩解,心里一阵难受。
“云隽!回来吧!当你想我的时候回来!”从来没有被女人抛弃过,更没有被自己喜欢的女人抛弃过,今天发觉失恋的感觉原来如此,心一阵阵被牵扯,那种疼痛无法用语言形容。
我把自己重重的扔在草地上,露珠湿透了我的后背,太阳慢慢加大了他的威力,毒辣的照在我身上,“云隽!云隽!”除了在心里默默念叨她的名字,我没有别的办法,这样一个纯洁无暇,可以和我同甘共苦的女孩,对我没有任何奢求,只要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丈夫,可是我无法满足她,我没有脾气,不知道怪自己还是该怪她,也许谁都没有错,人各有追求,除了心痛,我没有解决办法。她是我来到春秋唯一的心痛,最深的心痛。
“这样也好,既然自己追求的那么遥不可及,放弃也好,以免耗尽心力,闹得满身伤痕才撤离,那时候连曾经的一份美好都消尽。留一点空白,留一份纯美,让她在我心中永远占据。云隽!”说服自己,却不想再动,真希望……都不知道希望什么了,只有无尽的难受……
“少伯!少伯!”老远听见勾践在焦急的喊,凌乱的脚步声,暴露出他的紧张,我疲惫不堪,什么都不要管了,连自己爱的女人都留不住,还管什么呢?人活着有什么意义?我闭上双眼,睡一觉,就这样,哪怕是就这样睡去,永远都不醒来,我好累,今天我才感觉到我如此劳累。
“少伯!少伯!你怎么了?怎么睡草地上?病了?”朦朦胧胧中,有人拔动我的脑袋和胳膊,“别理我!让我睡!永远都不要醒来。”
我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真想永远就这样睡去,再也不要这样醒来,不管什么勾践,也不去理睬伯嚭和伍子胥的钩心斗角,也不管阡陌她们怎么伤心,“处女,你好吗?处女!”
“处女!”喊着处女的名字,我的心突然剧痛,如果云隽有伤心的原因,处女不是更有悲哀的理由?我左丘一涯最对不起的不是那个无欲无求的南林处女吗?
“处女!”我的神经猛的找到了生机,我要去看看处女!打定主意,我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少伯!回到越国你要多少处女我都给你准备!关键是现在吴王要杀我了!”勾践没有料到我会突然跳起来,吓了一趔趄,道,满脸沮丧,好像死期就在眼前。
“大王!又接到伯嚭的信了?吴王听了伍子胥的话已经有杀害大王的心了?”
“少伯都算出来了?”勾践很惶恐。
“放心,吴王病了,要一两个月才能好!没有精力顾及你。”
“可是吴王今天召见我!没听说病了!”
“那你去吧,我要去看看我老婆--南林处女!我有三年没有见到她了。”
“云隽呢?”
“走了!”我摆摆手,消失在他眼前。
“少伯!少伯!云隽走了?还是你走了?”勾践的喊声在云天飘荡。
春草醉春烟,
深闺人独眠,
积恨颜将老,
相思心欲燃,
几回明月夜,
飞梦到郎边。
飞进南林,好像有一种东西在召唤我,归心似箭,恨不能马上出现在处女身边,踩在神木树梢,一阵清音飘入我的耳朵,孤独感伤,凄婉迷茫,如泣如诉,九曲回肠……
只见白纱缥缈,剑光闪闪,英姿时而紧迫如万马奔腾,时而流缓如小桥流水,一个仙子在林间边唱边舞动宝剑,剑到处刺破空气的轻灵。
等南林处女收势立定,我从树梢飞身飘下,处女昂着头,泪眼朦胧的望着我,脸上渐渐露出凄迷的微笑,轻唤着“范郎……”轻轻腾身迎了过来,有如仙界神灵,又如一只白色蝴蝶扑向渴望已久的森林。
搂着处女轻轻缓缓飘下,淡雅纯净的她,不施粉黛一种天然的香气,直袭入我心脾,骨子中一种虚无的傲气,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