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他们来抓你的,赶紧跑啊,怎么还往家里去?”小伙子在后面跟着我们嘟噜。
还没到陈音家,就看见一队官兵朝我们这边奔来,领头的是许瓦,他指着陈音对为首的官员说,
“就是他,就是他打死胥将军的骕骦!赶紧抓祝蝴!”
“抓祝蝴!”为首的官员一招手,一群兵士围了过来,我一声不吭的看着他们,看清是我,他们一齐跪在地上,双手抱拳,低头道,
“叩见范大夫!”
陈音正拿着弓弩准备一场厮杀,看见那些士兵在我们面前跪下了,惊奇不已,望着我看了半天,才说,“你是范蠡,范大夫?小民有眼不识泰山!”也要跪,我一把拉祝蝴,道,
“您就别那么大礼了,小心摔着我!”
苏苦辛这时也看见我,跑过来纳头便拜,许瓦看着面前戏剧性的变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村里已经围过来一大批人,都指望看陈音被抓,没想到成了抓人的士兵跪成一排,也都新奇,眼光都落到我身上。
“是谁派你们来的?胥将军?”
“许瓦说胥将军下的命令!”苏苦辛回答。
“胥将军的军令呢?”我双眼直视着已经没有嚣张气焰的许瓦,他垂下了头,一脸沮丧。
“打他!”陈音的徒弟们明白了面前的太岁就是要抓他们师父的人,一声召唤,一群小伙子冲了上去,拳打脚踢。看看差不多了,我对陈音使了个眼色,他叫徒弟们散开了,许瓦已经鼻青脸肿躺在地上,今天他是第二次被群殴了,太岁气焰已经消了不少,但是估计他不会善罢甘休,我也不愿意得罪胥犴,叫苏苦辛搀扶着他回去。看那小子的眼神就知道这事还没了,肯定恶人先告状去了,清官难断家务,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麻烦来呢,回去得直接见胥老将军,给他陪不是。狗被打了,主人那一关得过。
士兵们气势汹汹的来,走亲戚似的玩着回去,村民们目送着他们走出了村口,还都舍不得散去,陈音招呼大家进来吃点东西,人们顺势都留了下来,热闹得像一家人,过年似的,大人孩子挤满了,香味把狗都招了来,看这架势,好像老百姓都很贫困,我拿出剩下的银子偷偷的交给陈音,让他安排人去买猪和羊,索性大家尽兴。
热火朝天的聚餐,喜气洋洋,大家都吃得兴尽而散,天上的星星都在眨着眼睛,小狗也都跳累了,回到家门口去睡着,天上下起了寒气,陈音的那些徒弟收拾了局面,也都回去了,他老娘靠在门上,借着微弱的煤油灯光,看着陈音提回来的粮袋,已经空空如也,望着儿子,摇摇头,什么也没说,摸索着往屋里走,陈音扶着老娘,对她说,
“您放心,保证您饿不着,明天我就上山打猎去!”老人并不理会他,唉声叹气的睡下了。
“老伯恐怕就是这样吃穷的吧!”
“呵呵!大家都不容易,都穷,我有吃的,当然不能让大家看着!再说,我陈音不在家的时候他们都知道照顾我老娘!”陈音眼里露出不好意思的善良,估计他老娘也看惯了,管不了,英雄大概都如此吧!
“哦!明天我让人送点银子过来!您好好的教您的徒弟,到时候征兵用得着!”我安慰他。然后告辞出来,“要是有个聚宝盆就好了!”想着陈音老母亲那无奈的眼神,我有点心疼,这么大的年龄,竟然还为吃饭发愁。
想到了民间故事里的聚宝盆,把一点米放进去,竟然可以生出一缸米来,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多美的想象啊,对穷苦人来说,只要有饭吃就心满意足,老百姓的生命怎么都如此卑微?
想散散心,慢慢踱着方步,在黑暗中摸索,天籁之光里缓缓而行,不知名的虫鸣,很是热闹,东周的夜晚很寂静,人们节约灯油都睡得很早,昆虫的叫声加上远处传来的几声狗叫,越发显得安静。
前方有一束光线在这漆黑的夜里,相当惹眼,我心里一阵温暖,向那束光线奔了过去,童心未凕,呵呵,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我的宝贝呢?我的宝贝呢?”一个小矮人手上举着装满萤火虫的口袋,在田野上转着圈圈,长而厚的黑胡子拖在地上,比他的人长两倍。
“你找什么宝贝?你的宝贝丢了?”我跑到他跟前,低下头和他一样找,小矮人并不理睬我,依旧在转着圈子。
“别转了,小心胡子把自己缠住!”我望着他怪怪的胡子提醒他,他依然喃喃自语,喊着,“我的宝贝呢?我的宝贝呢?”旁若无人。
一个黑黑的袋子躺在不远的地方,我拿过来,问他,“是不是这个?”
“我的宝贝,我的宝贝!”小矮人一把抓住黑袋子,抱在怀里,倒在了地上,长胡子真的把他缠绕倒了。
“坏东西,把我弄起来!”小矮人像一只蚕茧一样被裹得严严实实,嘴里却一点都不客气。
“好,我把你弄起来!”我也不和他计较,拉着他下巴上的胡须把他立了起来,他移动脚步,‘咚’的一声又摔倒在地上。
“混蛋!把我扶起来!”几次三番,把他立起来就倒,我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