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一然和程副市长出来不久,就见十余个家人纷纷牵马而出,各自上马,分头奔驰而去。
程副市长奇怪地问:“孙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甄一然吩咐道:“程副市长,想办法打听清楚,问问孙家到底出什么事了,看看我们能不能帮得上忙!”
在市委的偏院里,常发坐在地上,一只手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写画着,地上写着的是一个个歪歪扭扭的夏雨的名字。
一个脑袋伸了过来:“学习呢?”
常发一怔,急忙用脚擦掉了地上的字,起身敬礼:“孟司令,您怎么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怎么,夏雨还没有找到吗?”
“没有,我该找的地方都找了!”
“我记的有人吹过大牛,这世上就没有他办不成的事!”孟长胜打趣着。
“有吗?谁说的?男的?还是女的?要是男的,让他生个孩子试试!”
“好了好了,少给我装模作样的!你们甄书记呢?”
孟长胜问。
“甄书记出去了,说是去看一个什么老先生……”
“真稀奇,怎么没带你去呀?你不是甄书记的影子吗?”
“又不是去打仗,带我干啥!”
“怎么?想打仗了?”
“小姨子养的才不想呢!孟司令,自从进了赤河城,我的枪还不如笤帚疙瘩管用呢!笤帚疙瘩还能扫扫地,你说我这枪能干什么?要不,您和甄书记说说,还是把我调回部队吧,我这个人天生就是武将,做不了文臣!”
“不许发牢骚#涵说没仗打了?”
常发眼睛顿时发光:“有仗打吗?我就说嘛,只要孟司令一到,肯定有好事!孟司令,你今天还回去吗?我请你吃饭!”
“你不是不喝酒了吗?”
“我是说不喝酒了,可没说不吃饭啊!孟司令,以后有舞刀弄枪的好事,千万想着点儿我老常!”
离开了常发,孟长胜紧接着来到甄一然的祝葫。
甄一然把一杯水放在孟长胜面前:“大司令驾到,有什么指示呀?”
“大秀才,我的部队可是快要断顿儿了,你这个大后方的父母官儿得给我想想办法呀!”
“不瞒你说,让战士们饿着肚子在前方打仗,我心里也不好受,可我也有我的难处啊!这一带一直是敌占区,大家对我们还不了解,不信任,我们进城不久,就遇到哄抬粮价和囤积粮食的问题,我们就是想买……便宜的买不到,贵的又买不起!咱们又不是土匪反动派,可以去抢!难啊!”
“你现在是市委书记了,可以找地方上的商人联络一下感情嘛!”
“想过,可一直都组织不起来!”
“为什么?”孟长胜问。
“赤河最大的商家孙楚良一直都不肯露面,他是当地的实力派人物,他不出面,那些商人们谁也不肯出面!还是信任危机的问题!老孟,你们不能先想办法到下面去找找粮源,自己先解决一下嘛!”
“你有你的难处,我也有我的难处!现在,到处有土匪横行,老百姓的日子朝不保夕,哪儿有多余的粮食给我们,这里毕竟不是解放区!”
“我最近也接到了不少报告,都是谈地方土匪恶霸的问题,最近上级也指示我们组织一部分有生力量,狠狠地打击一下这些恶势力!反动派的正规军归你们收拾,这些地方上的恶势力,就由我们来收拾他们!这要打掉这些东西,再取得地方商界的信任,我们的日子就会好过起来了!”甄一然充满信心。
“对了,今天我不走了,常发答应请我吃饭的!”
“好啊!”
“你说,咱们是不是该给常发说个媳妇了?”
“你怎么想起这事来了?”甄一然望着孟长胜。
“听说梅子牺牲的消息之后,我这心里一直觉得堵得慌,他跟着咱们那么多年了,总得关心关心吧!”
“你关心可以,可别打别的主意!”
“老子这辈子办的最糊涂的一件事,就是把狗日的常发给了你,现在想要也要不回来了!”
“我倒觉得,这是你办的最聪明的一件事了。”甄一然笑道。
众人围坐在火墙边,喝着酒,谈论着,气氛还算活跃……常发依旧是滴酒未沾,他宽壮的胸前系着个显然不合身的小围裙忙里忙外的当“跑堂”。
惠文叫着:“常发,你也坐下吧!”
“你们吃,你们吃!”常发规矩地像个听话的孩子,“吃好,喝好,千万别客气,就像回了自己家一样!”
“常发,既然是你请客,怎么也不陪着老领导喝一杯?怕浪费你的酒啊?”孟长胜道。
小马突然冒出:“孟司令,这酒才不是他买的呢,是陈发海去平阳的时候带回来的,听说是梅子自己酿的呢!”
陈发海急忙喝止:“小马!”屋里的气氛顿时沉闷了不少,小马吐了吐舌头,躲在一边不敢吭声了。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