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同样也不会留你!不过……”孟长胜故意挠着头皮想,“你总得有个地方去呀!二十三军是没了,要不,你自己去找找,看哪个山头还空着,接着做你的山大王吧!”
“去就去!”常发赌气地,“老子现在就去北四师当师长,他们已经跪在地上求我几次了,要不是我懒得理他们……哼!”转身就走。
孟长胜叫道:“等等!你说你见过北四师的人了?”
“不就是那个叫什么吴达子的骑兵团长吗?他想叫我哥,我都没答应!”
“你小子给我把话说清楚!”
“那天从你那儿出来以后,我随便到那儿遛了遛!”
孟长胜问:“你不是回平阳了吗?”
“就是因为要回平阳,才想进城买点儿东西嘛!”
孟长胜又问:“从这儿到那儿有多远,你知道吗?”
“也就是个三二百里!”
“跑三二百里买东西?”孟长胜不解。
“那有啥?对我老常来说,也就是一马鞭的事!孟司令,您就和秀才书记说说,让我去吧!我熟悉地形,而且还认识那个王八达子,他可是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孟长胜回了一句:“你操什么心?甄书记不是已经带陈发海去了吗?”
陈发海正在喂马。
“陈发海!”常发大步走进。
“老常,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常发粗声粗气地:“少废话,咱们是比软的?还是比硬的?”
“你说什么呢?我不明白!”
“要是比软的,咱就比喝酒,比说难听话,比……睡女人!”
“我为什么要和你比?”陈发海不明白。
“当然了,这都是老子的强项,你想比也比不了,你会觉得我是在欺负你!那我们就比硬的吧!”
陈发海叫着:“老常……”
常发理也不理:“比硬的简单多了,咱们比骑马,比打枪,比玩大砍刀!”
“我说老常……”
“我要是输了,就跪下给你磕三个响头,叫你三声爷爷,从今往后就是你的孙子了,我立马脱军装走人!你要是输了,就得……”
陈发海认真地说:“老常,第一,我根本没准备和你比。第二,我也不想当你的爷爷。第三,你想让我违抗命令吗?”
“你说不比就不比?把我老常的话当放屁吗?”
陈发海忙解释:“我知道你是男人,说话算话,一言九鼎,说出来的话绝不会再收回去,尿出来的尿也绝对不会在吸回去!我也让你放心,甄书记的命也是我的命!”
常发显然是被说住了,但是他还不死心:“要不,我们一起去吧,咱们和甄书记说说去?”陈发海充耳不闻。
常发看了看陈发海,又看了看自己的马:“我……老常……把马给你……行不?”
孟长胜在地上踱着圈,突然停下脚步说:“你千万不能去!”
“为什么?”甄一然喝着水问。
“他们是土匪!”孟长胜警告着,“一旦出了事,没你的好果子吃!”
甄一然说:“我考虑过了。他们不能算是土匪,虽然也祸害过老百姓,但也杀过日本人,从本质上说他们还是爱国的!我们要想进驻赤河,不解决这个问题不行。目前我们的东、南、西都是国民党部队和土匪部队,只有北边是北四师。如果他们跟了国民党,那我们就会被闷死;如果他们跟了我们,这盘棋就活了!”
“这恐怕是你的一厢情愿!”
“可这也是唯一的选择!在这期间,老孟千万别轻举妄动!”甄一然嘱咐道。
“这我知道,你带多少部队去?”
“又不是打仗,带那么多部队干什么?”
“胡闹!”孟长胜大声叫喊着,“他们刚刚消灭了你的一个排!”
“我再带两个连还得被消灭。他们有五个团,而且都是骁勇善战的骑兵!”甄一然慢条斯理地喝着茶水,“我再三考虑了,我不是去打仗,是去喝茶。谈判当然是人越少越好!”
孟长胜问:“你准备带谁去?”
“还能有谁呢?”
孟长胜提议:“常发,只有常发!这狗日的,土匪的那一套他门儿清!”
甄一然也大喊:“我说过不带常发了吗?”
两个人都笑了。
孟长胜悄声说:“喂,把这个红脸给我做好不好?”
“那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甄一然提出要求:“我现在人手不够用,你匀给我一个连。”
“好好好!一个连就一个连!你小子这死皮劲儿越来越像常发了。”
甄一然和孟长胜刚刚出来,就看到了常发。
他不是负荆请罪,而是负树请罪,他身上背着的树足有两人高。
甄一然和孟长胜相视一笑,很快就又板起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