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的名号是……”
“常发!”
“常兄弟愿意跟着我干吗?”
常发想也没想:“不行!”
“为什么?”
“你也是秀才,自然是懂理的,做啥事都得讲个先来后到吧!”
“你在共产党那边担任什么职务?当然,你可以不说!”
“这有啥不能说的!警卫员,警卫员你懂吧?”
孟和连连摇头:“屈才了,屈才了!想当团长吗?”
“团长那得有本事的人当,像我这号的,也只能当警卫员!”
“共产党人才济济,人才济济呀!看来是我孟和没福气和常兄弟共事喽!”
“我告辞了!”走到门口,又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回身来问,“秀才,你肚子里的墨水一定不少,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常兄弟有什么事只管说!”
“你能不能给我写几句话?反正就是那种……两个人很要好,又不能常在一起的那种……”
“你指的是向我们这样的兄弟?还是……”
“就算是我和我女人吧!”
孟和来到桌子前,铺开信纸,挥毫写了两行字。
常发歪着脑袋看了半天:“秀才,你这写的是什么?”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啥意思?”
“这意思就是说:两个人的感情如果很深,很长久的话,不一定要天天守在一起!”
常发喃喃地道:“只要心里有,喝啥都是酒!”
赤河城临时政府门口,几个干部模样的人正在悬挂“赤河市委”的牌子。
甄一然快步走来:“摘下来,先摘下来!”
“甄书记,您既然已经上任了,总得有个办公的地方吧!”
甄一然说:“赤河还不在我们的手里,挂出这样的牌子,不是自己笑话自己吗?摘了,摘了。”
陈发海跑来:“甄书记,老常回来了!”
甄一然忙问:“这么快?梅子呢?梅子也来了吗?”
陈发海:“没有,老常是一个人回来的。”
常发汇报着:“甄书记,梅子的工作忙,一时半会儿来不了,她说她领大家的情了,反正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不一定非得在一起嘛!只要心里有,喝啥……对了,梅子还写了一封信呢!”掏出信纸,双手递上。
甄一然看信:“这是梅子写的?”
“是梅子……找人写的#糊说,甄书记是秀才,一看就明白了!”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甄书记,要是没啥事,我就先出去了。”常发拔腿就要走。
“等等!”甄一然从身后喊住,“常发,你的枪呢?”
“甄书记,您听我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要不是孟司令下了你的枪,你还不知道要闯什么祸呢!常发呀常发,你啥时候才能真正成为一个严格遵守纪律的同志呢?”
这时王参谋匆匆进来报告:“甄书记,北边枪声很密,会不会是我们的运粮队和国民党的部队遭遇了?”
甄一然快步走到窗前,一把推开窗户。果然可以听到远处传来的密集枪声。
甄一然奇怪地思索着:“这枪声不对呀!”
常发道:“没错,这像是小鬼子的歪把子机枪!”
甄一然急忙拿起电话:“接纵队孟司令!老孟吗?我是甄一然,国民党那边有什么动静?”
一场残酷的激战已经结束了,荒野中尸横满地,有解放军的尸体,也有北四师士兵的尸体。看得出,这里曾经经过一番激烈肉搏。
吴达子骑在马上,一边大口地喝酒,一边仰天大笑:“哈哈……想和我吴达子叫板,你们还差点儿!”高吼一声,“老三!”
范登高快步跑来叫道:“二哥!”
“把粮食都拉回去,把这些尸体给我一把火烧了!”吴达子命令着。
远处传来马蹄声。一匹快马穿破晨雾,向这边急驰而来,骑在马上的男子正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孟和。
吴达子笑着喊:“大哥,你怎么才来?误了一场好戏!”
孟和勒住马头,望着四周荒野,脸上露出不悦之色,他小声说:“达子,我们不是早就说过吗?不要和共产党的军队发生冲突,你怎么又惹麻烦?”
“这可不是我找他们的麻烦,是他们寻上门来找老三的麻烦。”
范登高说:“他们竟敢在我的地盘上搞粮食,这不是不把我范登高放在眼里吗?”
“大哥,你明白了?这可是共产党有意和咱们兄弟过不去!想从我们的嘴里抢食吃,他们以为我吴达子是吃素的!”
孟和说:“可据我所知,人家的粮食是从外面运来的,不是在本地征收的,这怎么解释?”
“好好!”凶悍的吴达子堆起一张笑脸,“这次算兄弟做错了!请大哥网开一面。”